蘇岑走了,為期二十天的研討會,不知道是她臨時決定的還是考慮了許久,她走的時候像是準備了許久,該帶的資料全都備齊了。
作為閨中蜜友,心黎卻猜不到她的心思。
或許,她是真的放下了。
答應做顧文柏的家庭醫生是因為那麼一丁點微薄的血緣,除此之後和顧逸欽沒有任何關係。
她或許有那麼一丁點的動搖,被她深深的隱藏在心間,連她自己恐怕都不曾察覺。
鋪天卷地全是顧逸欽的訊息,但顧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心黎坐在辦公室中,指尖旋轉著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筆。
太奇怪了,顧氏繼承人兼負責人的訊息鋪天卷地,顧氏卻沒有任何動靜,她抿抿唇,腦海中驀然想起了一個人。
是啊,
那個人回來了,最為顧逸欽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怎麼會允許顧氏有任何的危機。
不知道為什麼,心黎的心臟莫名的安定了下來,轉動的筆驀然在指尖停下,她唇角輕揚,莫名的放鬆。
至於顧逸欽的種種訊息,外界的種種揣測,都在一夕之間消失殆盡,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醢。
心黎知道那個人的能力,看到之後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多想。
如果顧逸欽有事的話,茉城現在不應該是這個局面。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朝著螢幕看去,是蘇岑發過來的一條簡訊,告訴她已經安全抵達,不用擔心。
……
顧逸欽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以後,過了危險期,他也被轉到了撲通病房。他的事情,從一開始便瞞著顧文柏。
中途顧文柏打過兩三次電話過來,被江宏和薄庭深給搪塞了過去緹。
薄庭深坐在病床前,幽深的眸如同古井深潭,似有似無的落在顧逸欽的身上。
顧逸欽的眼皮動了動,他沉著的眉心驟然一挑,身體動了動,微眯的視線鎖定在顧逸欽的臉上。
站在一旁的江宏顯然要比他激動得多,急忙蹲下身來,“老大……”
江宏從年少便跟在顧逸欽的身邊,但極少叫顧逸欽老大,也極少有這麼激動的情緒。往日都是沉著一張臉,現在是無論如何都繃不住了,內心湧現的驚喜溢於言表。
顧逸欽的眼皮只是微微動了動,並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的睜開。
劇烈的光線讓他的瞳孔眯了眯才適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發白的唇已經起了一層幹皮。
他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接著才轉頭看向薄庭深和江宏。
他的眸光從江宏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薄庭深的身上,唇角微微向上揚,卻因為毫無力氣而最終也沒揚起來。
他眉間的面板幾不可微的動了動,薄淡的視線看了一眼江宏。
江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拿著兩個枕頭小心翼翼的墊在他的身下,讓他的上身接著枕頭的支撐而微微揚起頭來。
江宏給他遞過去一杯水,他微微萘艘豢冢再度轉眸看向薄庭深,
氣若游絲,“抱歉,你剛回來便讓你替我處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