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黎看著那些報道,眉心越蹙越緊。含希抱著她的腿她都沒有察覺,直到含希哇哇大哭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她眉心動了動,輕輕彎腰將含希抱了起來,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怎麼了寶貝?”
含希勾住她的脖子,不停的抽噎著,“媽媽,警察叔叔為什麼要把爸爸帶走?是爸爸做錯事了嗎?攖”
心黎愣了一下,含笑的眸凝聚了起來,幾秒鐘之後,她再度勾起唇角,清澈的眸中攜著認真,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淚,“爸爸沒有做錯事情,等過兩天就回來了,你在家乖乖聽話,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償”
含希似懂非懂,眼睛眨了眨,肉呼呼的小手往自己的臉上抹了抹,不停的抽噎著,一副想哭但又強忍住不哭的樣子。
心黎微微嘆了一口氣,回過眸來看著承希。
承希站在他的身邊,臉上的神情漠漠的和薄庭深極為相似,她微勾起唇角,“承希,媽媽知道你在想什麼,媽媽現在要去處理爸爸的事情,你照顧好妹妹,不要亂跑。”
承希沉沉的看著她,大約過了一分鐘才點了點頭。
見此,心黎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髮。
她這個兒子從小就懂事,她還記得慕家沒落之際,他躺在醫院裡身體每況愈下,但還是倔強的抬起自己小臉說家裡沒有錢了,衍衍不要在醫院了。
那個時候,他不過才六歲多一點。
心黎給司機打了電話,進廚房給兩個孩子弄了點吃的才從家裡離開。
薄氏集團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管理高層紛紛對薄庭深表示不滿,不過薄氏有薄成清,這段時間薄庭深受傷,倒給了他足夠的時間養精蓄銳。
薄氏有多少人支援薄成清心黎不知道,但她知道薄庭深的處境不容樂觀。她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此時去薄氏也毫無意義。所以她並沒有去薄氏,而是去了歡美。
對於歡美她並沒多大的感情,當初答應慕紫雲來歡美,也只不過是把歡美當成自己脫離慕家的跳板。
當初因為承希的事情她不得已委屈求全,把承希當成弟弟。
但她從來沒想過就那麼過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脫離慕家的掌控,讓承希以她兒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陽光之下。
所以當時她去了歡美,而不是慕氏。
可後來的事情漸漸的脫離了她的掌控,她等來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讓她有可能得到和慕長忠談判的籌碼,所以她利用阮欣然設了個局,但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嫁給薄庭深之後,她的心思就更不在歡美上了,慕紫雲一直有意把歡美交到她的手上,可她當時的心思在薄庭深和承希的身上。
但那幾年她在歡美的根基和人脈還是有的。
她神色淡淡的,以前的老員工看到她回來有些訝異,直到她走遠了還在她的身後喋喋不休的小聲議論。
她沒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去了會議室。歡美的高層在會議室開會,看到她突然出現愣了一下,和她正對的劉總微微蹙了蹙眉,“你怎麼來了?”
“我也是歡美的股東,為什麼不能來?”心黎挑了一下眉心,唇角勾起一個淡漠薄涼的弧度,“論股份的持有率,我比在座的各位都高吧。”
劉總的臉色難看起來,心黎譏誚的笑了一聲,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來,從包裡掏出一疊檔案,“這是藍溪當初盜取公司機密並且出賣給樂美的證據,我希望以公司的名義起訴她。”
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離她最近的人將她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拿了起來,然後一一傳閱。
“心黎,這個……”有人看完之後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笑了笑,“你是怎麼拿到的?”
“這個和你們無關,我自有我的渠道。”心黎挑著眉尖,眉宇間隱隱透出幾分盛氣凌人,“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今天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壓下去。”
在座的人聽她這麼說,都低下了頭。
心黎眉心一動,“做不到?”
“……”
“那好,你們做不到,我就親自來。”她嗓音清冷,“歡美是由我姑媽一手創立的,現在我持有的股份最多,既然你們這麼無能,就趁早把位置讓出來。”
“心黎……”劉總喊了她一聲,當觸及她冰冷的眸時,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頓了片刻,他開口沉沉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