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凡擰了擰眉,“心黎……”
“我讓你們都出去。”她淡漠的嗓音有些沙啞,但卻帶著沉寂的冷靜,滲出絲絲的冷意。
沈佳輕蔑的笑了一聲,“你這麼纏著庭深有什麼意思?心黎,你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女人就該知進退。”她挑了挑眉尖,繼續說道,“你什麼都給不了他,你不就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可孩子誰不會生?”
印凡眉心緊緊的凜了起來,“沈佳,你給我滾出去,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這就是你們沈家的教養?”
沈佳聞言皺皺眉心,淡冷的視線依舊落在心黎的身上,“心黎,你放心,你的孩子也是庭深的孩子,我會視如己出的。醢”
心黎淡漠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幽幽的眸中湧起一道道波瀾,冷冷的看著沈佳,“我的孩子,我自己養。”
沈佳輕輕的擰了一下眉,諱莫如深的看著她。正如她進門時的那句話,慕心黎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你們都出去,我要和他單獨談談。”她深呼了一口氣,抑制住胸腔之中翻騰而是上的情緒緹。
沈佳看了薄庭深一眼,薄庭深沉著眸,“出去吧。”
沈佳點點頭,挑起眉尖看著心黎勾了一下唇角,轉身出去。
印凡站在原地沒動,擔憂的看著她。
她眸光淡了一些,看著印凡輕輕勾了下唇角,“我沒事,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印凡,你先回去吧,我可以的。”
印凡擰了擰眉心,看看她,又看了看床上的薄庭深,微呡唇角,“我在下面等你,有什麼事情叫我。”
心黎愣了一下,看著他點了點頭。
……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心黎回過頭去看他。
他淡漠的眸和心黎對視,沒有任何的溫度和感情,對於剛剛的事情更是隻字不提。
片刻,心黎深呼了一口,收回自己的眸光,彎腰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
衣服的領口還殘留著女人的口紅,以及不屬於自己的香水味道。
她心臟劇烈的抽搐著,胃裡更是翻騰的難受,真他媽噁心。
她強制性的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直起頭看著他,唇角勾起慣有的弧度,“你休息吧,我先出去。”
薄庭深的眉心狠狠的蹙了起來,有些訝異的看著她。
他分明可以看到她眸中翻滾的情緒和額角隱隱凸起的青筋,即便不對他大吵大鬧,但最起碼也會質問他。
但她什麼都沒做,就連嗓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那一丁點的沙啞之外。
“等等。”薄庭深眯了一下眸,叫住她。
她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過頭去看他。手上攥著他的衣服的力道逐漸收緊。
“不是要談嗎?”薄庭深嗤笑了一聲,“提條件吧,怎麼樣你才會走,還是說你喜歡看著我和別的女人每天在你的面前上演激情的戲碼?”
“既然你說是戲碼了,我又何必當真。”她抓住他話裡的漏洞,回過眸去看著他揚起唇角。“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我不在意。”
她的心臟狠狠的揪扯著,像是被撕裂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底深處蔓延至四肢百骸,但她臉上依舊掛著明豔的笑意。少了嫵媚,多了無助。
他就算天天這麼折磨她都沒關係,她說過的,就算他趕她走她也不會走。
薄庭深的眉心擰了擰,幽深的眸越來越淡漠,“慕心黎,我對你已經失去興趣了,你留在我身邊守活寡?”
她本就徘徊在崩潰邊緣的心臟再度狠狠縮了一下,片刻,她坦蕩的和他對視,“除了我們婚禮過後的那大半年外,這十年我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她的笑意淡淡涼涼的,清澈的眸卻透著悲涼和自嘲,“就算你以後都不願意碰我了,我也不離開你。”
薄庭深冷冷的眸直逼她的眸底深處,卻已經不能激起她眸底深處的浪花。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微微的垂下了眼瞼,“我先出去。”
薄庭深冷淡的眸光微眯起來,看著她的背影漠漠的出聲,“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我的房間,我已經叫了馮媽過來,還有公司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掃興。”
他冷嗤了一聲,“以後我的私事和你無關,不要試圖管著我。”
她身體僵了僵,唇角呡了幾下,“好。”
她挺了挺脊背,卻越發的掩蓋不住她的悲涼。
她的前半生都在忐忑和痛苦之中度過,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她都經歷過,各種侮辱和打壓她也都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