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黎像是依舊在夢魘中一般,眉心微微的蹙著,她轉了個身,想去抱身側的薄庭深,但摸了個空,只能摸到他留下來的餘溫。
心黎一愣,猛然睜開眼睛攖。
薄啟深站在她的床邊,幽深的眸中掩去了往日的似笑非笑,攜著一股複雜的情緒看著心黎。
十幾年,他以為能夠將她從心底完全剔除,但沒想到,經過無數風霜的洗禮,她在他心裡的痕跡越來越深,成了他心底一道永遠無法消除的溝壑。
他的手緩緩的伸向她。
心黎驀然回過神來,緊緊的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一雙涼眸冷冷的瞪著他,“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償”
薄啟深的頓在半空中,愣了一下,唇角綻開心黎看不懂的弧度,看得心黎發慌。
“出去呀!”
薄啟深沒動,收起了臉上莫名的情緒,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著,“心黎,有件事一直沒和你說……”
“我不想聽。”心黎蹙起眉頭,“薄啟深,你在這裡不方便,請你出去。”
她全身未著寸縷,沒辦法起身,只能冷冷的瞪著他。
她不知道薄庭深去哪了,也不知道薄啟深是怎麼進來的,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現在很危險。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拿枕邊的手機。
薄啟深臉色蒼白了一下,唇角的弧度肆意的擴大,在床邊坐下,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有什麼不方便的?他愛你,我會比他更愛你,心黎,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心黎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他微涼的手指,“薄啟深,我是你的弟媳,你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心黎幾乎可以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味。
“算什麼弟媳?”薄啟深眉心一蹙,突然動了身體,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和薄庭深已經離婚了,心黎,你跟我吧,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藉著酒勁他將自己隱藏多年的情感全都爆發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桎梏著她的手,隔著被子騎在她的身上。
他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額頭兩側更是猙獰,俯首便要去強吻她。
心黎突然慌了,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掙扎,躲避著他的掠奪,“薄啟深,你出去……你敢動我,庭深不會放過你的。”
薄啟深積鬱的情緒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不但不鬆開她,桎梏她的力道不斷的加大,薄庭深留在她身上的痕跡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目赤欲裂,“薄庭深?心黎,你真以為他到現在還能護你周全嗎?他就是個廢物,我才是最愛你的……”
心黎使勁的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禁錮
。
這是她和薄庭深結婚時的小樓,平時很少有人來打擾他們,這個時間更不可能。
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但一雙眸卻冷的如同深夜的寒冰,涼而沁骨。
“薄啟深,你滾開。”
她的手被他死死的按壓著,劇烈的疼痛從她的右手腕處襲遍全身,心黎咬牙,但還是不停的扭動掙扎著。
被子被掀開一腳,心黎驚呼了一聲,抬起腳便去踢他,“薄啟深,你滾開。”
“心黎,我愛你……”
他的唇瓣微涼,落在心黎的肩膀上。
心黎知道,如果沒有人過來的話,她自己反抗不了多長時間。
“我不愛你,你放開我……”
“薄庭深到底有什麼好……”他額角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的看著她,“他除了能讓你傷心流淚他還能幹什麼?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呢……”
手腕處像是斷了一般,心黎咬著牙,完全不理會他,劇烈的掙扎著。
門外突然響起了聲音,緊接著含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起床了,媽媽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含希?”心黎驀然提高了聲音,“含希,快去找爸爸……”
含希聽到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眨了眨眼睛,趴在門上大力的拍起門來,“媽媽……你給含希開門……”
“含希,快去找爸爸,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