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手跟著帥哥而來,她只是有點好奇的打量著洞口周圍,常居地底,對她而言已然習慣了,我原本要帶她出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帥哥,朝我搖了搖頭。
白水揶揄的看著帥哥,臉上盡是笑意。
帥哥摸了摸胳膊,瞪著白水想吼,但面對一張和綠腰有點相似卻又還有點懵懂的臉,加之又治好了他胳膊的怪手母體,不知道為什麼就氣短了,不耐煩的朝我們揮手:“那你快點,你有空幫我多買點小說,搞點電影什麼的娛樂一下我。”
說著還瞄著小白:“要不把你家兒子留給我?我研究一下,這天地之間最神奇的存在怎麼樣?”
“自己生!”白水抱著小白,拉著我就直接沖了出來。
當初是帥哥放出了燭陰,發現了那個洞xue,結果現在讓他自守著了。
白水帶我去看了一眼那塊他用雲長道鱗片所封的石壁,那裡面封著其他屍婆,是由帥哥穿成給小白當衣服穿的,結果封住了這裡。
小白對那片石壁記憶深刻,摟著我啊啊的叫著,似乎想沖進去,白水卻緊緊抱著他,然後轉眼看著我道:“你認為該怎麼辦?”
裡面封的是屍婆,不滅終究是隱患,可我還是搖了搖頭,上次他們能出來,是因為師月落獻祭了建木,這次再進去,小白想出來就難了。
伸手接過白水懷裡的小白,朝他輕聲道:“我想人心再邪,但經輪回,我師父自然會解決。沒了遊媚也控制不了屍婆身了,它們困在裡面反正也不會出來,我們就留點事情給後面的英雄人物吧。”
白水手好像無意一般的撫過心口,摟著我出了蛇山。
經歷了這麼多事,其實也不過大年初一而已,阿媧他們都被妙虛帶回青要山,白水對於收尾的事情並不熱衷,一家三口忙碌了一整天回到院子裡時,已然貼近傍晚。
只見何秋月安然的坐在那裡,懷裡依舊抱著那個孩子。
祝家夫妻卻不見了,見到我們回來,何秋月笑了笑,臉色卻十分不好,抱著孩子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但越哭嘴角卻又勾得越高,只是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然後掏出一柱香遞給我道:“他們讓我把這個給帥哥,一脈傳承,不要斷了。”
正是祝家夫妻所用的那種通巫香,我握在手裡,看著何秋月點了點頭。
白水將小白塞到我懷裡,瞄了瞄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何秋月,挽了挽袖子進廚房了。
不一會,廚房就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比帥哥大年夜裡剁肉的聲音更加恐怖,似乎他進個廚房,鍋碗瓢盆都在抗議。
原本笑著哭,哭著笑的何秋月被這聲音嚇得都有點蒙了,詫異的看著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朝何秋月笑了笑,走到廚房視窗,卻見昨晚那鍋熬年鍋肉的湯裡掉了個盆,煤氣灶臺的打火器掉了不說,整個煤氣罐上都掛著冰渣,櫥櫃不知道為什麼裂了一個角,地上還有一堆碎碗不說,似乎旁邊一個大水桶還整個被凍住了,只不過凍住的冰裡似乎又被切開了一大塊。
“你去安慰一下何秋月吧,我就給你們煮個面,呆會順帶給帥哥送個飯,大過年的,也不能餓著他。”見我探頭,神蛇大人雙手背於身後,一派雲淡風輕:“我見你下廚也挺容易的,你等著吃吧。”
只是在他說話之間,有什麼啪啪甩動的聲音傳來,跟著就聽到鱗片咯咯作響的聲音,白水似乎有點緊張,眼角一抽,背在身後的手似乎緊了一下。
透明的魚鱗飛起,那條祝家夫妻刻意買來初一年夜飯上做紅燒全魚的大肥鯉魚從白水身後彈跳而起,帶著士可殺,不可辱的氣世落入了一邊還沒有放油的鍋裡。
白水雙手都是魚鱗,朝我揮手,花白的冰立馬凍住了窗戶,裡面跟著傳來那隻大肥鯉在鍋裡奮死掙紮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那扇冰窗,雖然不明白煮個面為什麼要去折騰那條鯉魚,但還是隔著窗子輕聲道:“魚下鍋前要去鱗和腮,而且要剖腹去肚。”
裡面那條魚拼死掙紮的聲音瞬間就停了,我站在窗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擊了神蛇大人的自尊心,又幽幽的道:“蛇是吞食的,所以不知道正常。”
似乎有什麼破裂的聲音傳來,好像又有架子倒了,跟著白水依舊雲淡風輕的道:“我知道了,你去等著吧。”
我摸了摸鼻子,轉身坐在何秋月對面,她這會似乎明白了什麼,朝我道:“過年那天你去忙了,帥哥和祝……,和他聊天,說女人一年到頭操勞,過年這一天的年夜飯必須於男人來做,所以帥哥才爭著要剁餃子餡,搶著要包餃子……白水怕是在補大年初一早上那餐年夜飯吧。”
扭頭看著被冰封住的窗子,裡面靜悄悄的,好像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傳來,也不知道不食人讓煙火的神蛇大人怎麼做菜,他應該知道要放油和鹽吧?
小白沒有見過真正的嬰兒,這會正拿著小指頭戳著那孩子的臉,還裝摸作樣的教人家說話,只不過開口就是:“爹爹,說爹爹……”
何秋月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瞬間就又落了下來,我撇過眼去,卻見院門外,一把大黑傘慢慢走近。
還未到院門就聞到濃烈的香火味,阿羅將遮天傘撐起,傘下近一年未見的蘇三月抬起頭,看著我道:“雲舍姐姐,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