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以為白水是跟他玩,居然還配合著翻身露著肚皮,蛇尾還一甩一甩的,好像十分愜意,看得小龍種和小螣蛇都有點羨慕,如同一窩小奶狗一般全部翻了過來,整齊的趴在小白旁邊。
白水有點發愣,我看著四隻琥珀色,帶著渴望的眼睛,只得雙手並手,給它們也揉揉捏捏,不讓它們感覺不是親生的,待遇就不一樣。
“發現什麼沒?”小白是我生的,除了一生下來就引動天罰,也並沒有什麼,他的動靜還沒有何秋月生孩子時那麼大呢。
何秋月生孩子時,龍蛇亂走,洪水滔天,那才叫天生異相。
白水抓得不耐煩了,想松開手,可小白卻玩得正起勁,蛇尾纏著他的胳膊不肯松開,看我雙手並用的抓著肚皮,白水也只得努力,聲音發沉的道:“帝俊為盤古所孕育,神蛇和遊家血脈,皆是人族和蛇族先祖,而建木卻與盤古共同生於混沌,遊媚神魂與那具屍婆身相通,小白集齊了這些……”
經他這麼一點破,我這才發現小白還真是牽連最廣的存在啊。
但看著白水胳膊下面,那個因為咯癢笑得快要斷氣,但蛇尾和胳膊卻依舊抱著白水不撒手的憨貨,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個除了吃就是玩的小家夥,能有什麼用。
現在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所以只能好好護著小白,輕易不要讓他落單就行了。
帥哥速度很快,懸空寺的僧人也就都出來了,但看著已經一破再破的懸空寺,連塊遮陽的瓦都沒有,人家也是欲哭無淚,幸好有個現成的山洞,就又呆山洞裡來了。
清無並沒有回來,是由一個叫我“師叔”的掌事安排的,我現在已經是一窮二白了,在人家的目光之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白水。
神蛇大人已然認知到錢財的重要性,一揮手一堆金疙瘩落在一旁,跟著摟著我就要走,估計也是怕他們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們。
“師叔!”結果那個掌事的急忙開口,朝我道:“明天就過年了,師叔不跟我們一塊過年嗎?”
我神情一愣,這才想起來,又過年了啊?
“不了。”我還沒回答,白水卻直接拒絕摟著我朝著院子裡而去。
那裡才是我們的家吧,過年也要在那裡過,去年我們就是在那裡過的年。
帥哥是在下午時過來的,鬼崽嶺清空了,怪手去守懸空寺了,有她在,就算是雲老爺子,也沒這麼快得手。
龍虎山有那兩條青銅蛇盤著,根本無事。
雲家人都感覺沒臉見我們,也都散去了,雲家是世家,外面經營廣闊,自然不愁無處落腳。
整個院子裡也就我們三個,還有三個小娃娃跑來跑去,白水將阿媧放了出來,她體內血脈最來古怪,所以傷得最重,一直沒有清醒。
我將她抱到房間裡,讓小白他們在旁邊玩,看著阿媧圓圓的臉蛋瘦得不成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並不大好受。
去年這個時候,雲長道帶著遊婉和她來看我,那時我雖然倔強著不肯認他們,但心底卻依舊有點發暖。
畢竟我父母不是不要我,是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結果呢?
曾經有本書上說,這世間的父母大多將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延續,自己未成做到的事情,總希望孩子能做到,自己沒有擁有的東西,總希望用孩子去擁有,對於孩子卻很難擺脫父母的希冀,只不過這其中索取的多與少而已。
安頓好阿媧,我正要去何秋月那裡看一下那個孩子和陳起語,卻見何秋月那輛火紅色的甲殼蟲停在了院子外面。
她就坐在石凳上,抱著那個原本應當呆在保溫箱裡的孩子,而她旁邊還坐著兩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女。
白水和帥哥就坐在旁邊,帥哥逗著何秋月懷裡的娃,白水卻看著一盆麵粉發呆,時不時引點水進去,又好像怕多了,又引點出來,水在裡面自己轉動著和麵粉,估計是準備和麵包餃子,卻不知道水量。
這陣仗有點奇怪,我轉眼看著何秋月,她朝我苦笑道:“這兩位是我親生父母,說是來找我的。只要我認他們,他們就能治好這個孩子和陳起語。而且他們還知道陳起語那個想說又不能說的秘密……”
我轉眼瞄著還在努力想著麵粉裡要加多少水的神蛇大人,再看著按兩個一身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女,他們臉色有點忐忑,那樣子與去年這個時候的雲長道遊婉有點像。
真是一家團圓好過年,只是他們憑什麼可以確定知道陳起語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