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妙虛道:“不是白水,也不是現在那個他。”
妙虛低低笑了,朝我輕聲道:“但帥哥何必壯都認為是他,燭陰啊……除了他,又有誰能控制呢?這樣的事情如果再多出幾次,你能堅持多久認為不是他?”
“至少這次不可能是他。”我收起血蛇鼎,慢慢站了起來。
不會是他,從龍虎山到青要山,再快也要一點時間,白水從龍虎山離開並沒有多久,我們就接到了何必壯的電話,除非白水離開龍虎山直奔青要山而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破了妙虛的陣法。
而小螣蛇剛剛孵化出來,對於神蛇,無論是白水還是建木向來重視,怎麼也得先帶小螣蛇回陰河安頓好,不可能就這樣直奔青要山。
再者,被我們接連阻止後,他也沒有必要急於一時殺了何必美。就算要殺,以他的實力,就算我們全部護住何必美,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根本沒必要趁著我們都在龍虎山的時候動手。
“這只是你偏袒的想法,因為傷的不是你,帥哥被傷,何必美被殺,還有普通人死於白水之手,誰都不會信他,更不會信你。或許連白水自己都不信自己,才會承認自己不是白水,才不會跟你那啥啥……他怕自己不是白水,而是建木,跟你在一起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妙虛嘟著嘴,似乎在想著什麼,居然還笑了。
妙虛說向來容易跑到他關注的點上,我感覺他最近關注情愛,苦笑的看著他道:“那你又憑什麼相信他?”
“情感吧。”妙虛想了一會,才朝我道:“我姐姐死後,我潛入清虛觀,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忘記了自己以前的名字。可只要想到我姐姐,我就會記得我自己是誰。白水既然能對你依舊留有情感,那證明他知道自己是誰,只不過他也不能肯定,依舊在懷疑。就好像大家都說一個人是精神病,說多了,那個人就瘋了。”
這比喻有點怪,但我心裡好了很多,至少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認為。
有時我也感覺自己堅持認為他是白水,是自己被那幅皮囊迷了眼,以前帥哥何必壯還會支援我,現在連他們也不信了。
朝妙虛道了謝,我將手裡握得都暖了的琉璃瓶遞給他。
他自然知道裡面是什麼的,二話沒說就接過去,朝我道:“自己認定的事情,不要因外界的改變而改變。”
這一點他做得十分好,我卻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住。
出了洞口,我帶著小龍種先去找何秋月,至少也得知道她同不同意找回兒子吧?
但何秋月卻並不在家,據說帶著一個孩子去帝都大醫院治病去了,我只得從醫院朝蠱寨趕,那隻十七年蟬平白無故出現在青要山白龍潭,想拘我的魂,怎麼也得替自己討個說法。
而且如果要證明那個將帥哥從血蛇鼎裡拘出來,又殺了何必美的不是白水,就得找出這樣一個存在,但白水能做到的事情,除了他,幾乎沒有其他的存在了。
蠱寨傳承久遠,說不定可以借機問出點什麼。
我引著蛇影落在蠱寨外,正要進去找苗三娘,卻見一道金光飛快的朝我飛來,跟著苗三孃的聲音從蠱寨內傳來:“雲舍,你先走。”
就在金蠶蠱停在我面前的時候,蠱寨旁邊山林之中許多顏色鮮豔的蠱蟲朝我湧了過來,飛快的將我圍在中間,但因為金蠶蠱的震懾,全部都不敢靠近。
苗三娘縱身而來,但還未靠近卻被那些外圍的蠱蟲給攔住,怒目對著蠱寨牌樓沉喝道:“麻琴花,你敢!”
只見蠱寨牌樓側邊之上,突然閃現出一個身著苗裝,滿臉刺紋的青年女子,看著苗三娘沉笑道:“蠱神將醒,你身為蠱寨之主,不想辦法喚醒蠱神,居然維護外人。我昨晚感知母蠱被傷,才趕來蠱寨相救,怎麼?你連母蠱都不顧了嗎?”
麻琴花聲音嬌媚清脆,從腰側小包裡掏出那個裝著母蠱的陶罐,看著我道:“幸好母蠱道行深厚,雖被燭陰毒氣所傷,卻能蛻殼逃脫,要不然苗蠱傳承,怕是要斷送在這位雲舍和她的情夫建木手裡了!”
隨著麻琴花聲音一落,山林之中,樹木之後,無數身著苗黎兩族服裝、身上紋著刺青的人竄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