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似乎對這個並不在意,也不讓我操心,只想拉我上床陪他睡回籠覺,我見他好像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想著冬眠的天性,也不想再跟他纏了,從床上溜下來,到對面床上看了一下小白阿媧,這兩個小娃娃也沾了蛇性,總是睡懶覺。
再轉回主臥拿起裝血衣的袋子,準備洗點血下來確認一下是不是人血,再確定是不是當真是四個人的血,至少看是不是有人喪命吧。
白水原本在床上睡著沒動,可聽到我拿著袋子出門,先前還沒什麼,可等我走到樓下時,卻聽到他急急的腳步聲傳來:“雲舍,你準備去找誰啊?”
我正準備拿到後面小倉庫偷偷搞,抬頭看著白水不知道他怎麼就起來了,他卻嘴唇一抿,穿著拖鞋睡衣走下來,撈起黑色塑膠袋就朝我道:“這事我幫你解決了,你別亂想,也別去找跑黑車的那個。符紋不能用,他也就跑得快點,幫不上什麼忙。”
說完拿著黑色袋子就又要上樓,走到一半,居然又回過頭來看著我,警告道:“不準找跑黑車的!”
我看著空空的手,有點不可思議啊,正想著,卻聽到帥哥在外面大吼道:“吳姐啊,給我來瓶水!”
白水臉色一變,冷哼一聲,瞟了我一眼,然後將黑色袋子朝樓上一扔,穿著拖鞋走到前面便利店,朝請的幫工吳姐道:“別人多少錢的東西,他一定給我收雙倍。”
正轉著鑰匙一臉嘻笑的帥哥一愣,白水卻鳥都不鳥他,走到隔壁對忙得不可開交的湯粉店阿姨道:“跑黑車的再吃粉,一定要收錢,雙倍!”
那兩阿姨已經被帥哥那張臉和甜言蜜語哄得成自家人了,他在這裡吃粉,從來沒有給過錢不說,還加量加料,搞得他才是老闆一樣。
粉店裡的人都詫異的看著白水,雖然他換了張臉,可也長得太好,一早上好像帶著起床氣,卻也帥啊。
白水受不了這麼多目光,拖著鞋子回樓上準備接著睡,看著一臉僵笑的帥哥,冷哼道:“最好別來了!”
那怨氣有點重啊,他一走,帥哥立馬湊過來,卻還是隔了三步遠,朝我道:“他這是一大早吃炸藥了?”
算事吧,白水一直將帥哥視為頭號強敵,我見店裡實在忙得不行,就進去幫忙,給帥哥端粉時,想了想還是低聲問他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還這麼快?”
“你忘記了,我和白水是什麼關系。”帥哥朝我眨了眨眼,嘿嘿的笑著。
想到那四件血衣,我還是有點奇怪,卻聽到外面鋼鏰撞著不鏽鋼碗鐺鐺的響,心裡猛的想起什麼,本能的回頭,卻是一個瞎眼的老婆子,一個人柱著根木棍拿著個盆鐺鐺的晃。
她眼睛不好,卻並不是十分艱難的進了店,靠著木棍挨個桌子的討錢。
做飲食的一般見乞討的進店,都會趕走,或是自個掏錢打發了。雖說大部分人有愛心,可難免碰到一個厭惡的,到時惹出事端來,還不是店裡的損失。
我直接掏出十塊錢,走過去,又讓阿姨端碗粉過來。
卻沒想那老婆子接過錢摸了摸,知道是張十塊的居然也不走,還挨個的討錢,我又不好趕,又掏了一張十塊的塞給她,強行半扶半拉扯著她出去。
剛走到店門口,她卻又說要吃粉了,還說要坐在店門口吃,這會連店裡的客人都不滿意了,讓我說話重一點,有幾個熟客還幫我開腔吼,但那老婆子卻直接坐在門口不走了。
她的同行毛晚行算我半個師父,我也不好趕她,就讓阿姨端了碗粉來。
這老婆子接過粉碗,摸著筷子對著正中朝天一插,直接擺在門口,低喃道:“快吃吧,快吃吧。”
說著還扭過頭,朝我道:“要四碗呢,還差三碗。”
將筷對立插在碗中間擺在門口,這是敬鬼的擺法,而且湯粉滑不比飯,筷子根本插不穩,這瞎眼婆子卻一插而立,筷子如同插在米中一般,不搖不晃,不偏不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