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對這裡地勢十分熟悉,帶著我轉入山林,卻並不著急,而只是亂晃著。
此時盛夏,山裡草木生長,白水並未用任何術法,就是用腳一步步的走著。他倒好,我卻有點吃虧了,高一腳低一腳的跟著,有時難免身體側滑。
說來也奇怪,這灌木下面居然都有積水,走了沒多久,鞋子就全部濕透了,我想引著符紋烘幹,可白水卻越走越快,一步居然去了老遠。
我對於這種縮地成寸並沒有修習過,引蛇影吧又太過招搖,用魂植了不大好,顧不得烘鞋子,急忙跑著跟上去。
誰成想,明明白水剛剛踩過的地方,居然有著一個半人深的水坑,可能是以前挖樹根留下的,積了一坑水,我一腳踩進去,栽了個狗啃泥,衣服全濕了,眼角還被茅草給劃傷了。
不過等我趴在地上時,我猛然發現,遠處灌木叢下面並沒有積水,只有白水走過的地方才有積水。
他知道我會跟著他的路線走,居然藉著灌木遮擋,引水給我下拌子。
心中突然不知道做何感想,難不成神蛇血脈壓制建木,所以白水加建木,所以智商成了負數,使出這中二少年般的招術。
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靠著一棵樹上等我的白水,我真不知道該使苦肉計呢,還是裝作沒事,堅強的站起來。
趴了一會,見他沒動,只得伸手自己爬起來,上衣濕透了,都能隱隱看到裡衣的花紋,我想引著符紋烘幹,卻猛的發現符紋不能用了。
猛的想起符紋出自屍婆,而屍婆卻是寄生在建木上的,所以……
面對給我下拌子,融合了建木意識的白水,我連自己烘幹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這樣濕著了。
他臉色毫無波動的瞄著我,可當眼神在我胸前打了個轉時,卻蕩了一下,正要裝作無事瞥過臉去。臉色卻是一冷,跟著一道符紋朝我砸了過來,瞬間烘幹了我的衣服不說,還有一團團藤蔓朝我罩了過來。
我不能用符紋,巫刀也被蚩尤壓制住了,白水肯定是知道的,伸手去扯,可這些藤蔓飛快的在我身上一竄,居然變成了一條寬松的藤裙。
有點詫異的抬頭去看白水,卻見他身邊的樹上,帥哥和陳起語都已經被綁住了,陳起語還好,帥哥卻還嘻皮笑臉的朝我擺了擺手:“你爬起來時,我沒控制住呼吸。”
所以一切都白費了?
白水依舊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眼裡有著怒意,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還松開了被綁的帥哥和陳起語。
帥哥立馬竄到我面前,手指朝白水彈了彈:“你是怎麼將他以黑變白的?”
我原本打算讓他和陳起語藉著狐影隱身,他們帶著不周山心,我帶著小白他們,對上白水多少還有點勝算。
再由放在地底的阿媧救出何必壯他們,到時讓何必壯以造畜之術抽離建木血脈融入蛇卵中,直接讓不周山心壓制住就完了。
沒想到我跌在水坑,他們就被逮了出來,虧我一路努力裝可憐吸引白水的注意,就是為了掩藏他們。
這會白水似乎也失去了在山裡亂晃的耐心,伸手招了招,一條胳膊粗細的蛇吐著信子從樹上竄了下來,有點畏懼的看著白水,卻連抵抗都不敢。
他勾著嘴角,輕輕點了點那條蛇的頭,那條蛇的蛇眼慢慢渙散,露出一種迷醉的神情,跟著居然不再理會白水,在山裡蜿蜒的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帥哥知道自己沒做好事,有點憋屈,陳起語卻並不在意,朝我道:“他融合了建木,那夏荷怎麼還沒出來啊?如果他是楊惠明嘴裡的‘主人’,是不是知道夏荷在哪裡?”
這我真不知道,好像建木意識的時候話還多一些,白水主導時,幾乎不說話。
正要說什麼,我卻感覺身上的藤裙一緊,居然拉著我朝白水撲去。
他一手就拉著我,轉眼看著帥哥和陳起語,尤其是陳起語那張招桃花的臉,多看了幾眼,帥哥立馬扯了陳起語一下,陳大少連忙擺手道:“我官配是夏荷,以前對雲舍有過想法,但她不是有你了嗎,就重新找了夏荷。我對她就再也沒有半點想法了,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說假話,讓雷劈死我。”
他話音一落,一道晴空霹靂就落在他身邊的大樹上,將一人合抱的大樹劈成了兩半。
陳起語發誓的時候,大概是忘了神蛇可引雷招電。
嚇得帥哥拉著陳起語後退了兩步,大概那種用吃醋逼白水的招術他們是不敢再用了。
我扭頭看向白水,他雙目閃了閃,跟著扭頭看著一處亂石堆,只見那條被白水點過的大蛇,進入亂石堆入,就消失不見了。
他扯著我身上的藤裙,跟了上去,只是當他一踏進亂石堆時,地上突然一空,我和他直接朝下落去。
這種落並不是虛空的落,而是好像無數沙石朝我壓了過來,我一聲驚呼還沒有出來,就是一口土湧進了嘴裡,砂石劃動著露裸的肌膚,鼻息間全是土味,好像被活埋了一般。
我正慌亂著,卻感覺身上的藤裙一動,跟著就消失了,然後一個熟悉的懷抱將我護在了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