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手上沒停,笑道:“哪有咯,前幾天不是有兩個壯小夥,也跟你們一樣信了什麼網上的傳言,跑進去看,結果傷得比你們可重多咯。”
我聽著心一縮,忙笑道:“又吃了您一隻!”
“一隻雞倒是小事,這兩小夥不聽勸啊,買了老劉頭家的鍋,找我要了半瓶桐油,肯定是又進去了。不過你們沒碰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這幾天裡,我和老頭就為這事懸著心呢!”老婆婆嘆氣著氣,手上揉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我心頭卻是一緊,看樣子何必壯和岑無魂居然還沒出鬼崽村?可我們都沒有看到他們,昨晚那樣的情況,他們在的話也不可能沒感應。
而且以何必壯的個性,也不會不回電話和符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被困了,符紋都不能用。
想到剛才老爺子對地母的形容,我自顧的拿著鍋底灰鬍亂的抹了一臉,在老婆婆詫異的眼神中朝她道了謝,直奔帥哥那屋去了,嚇得帥哥求生欲極強的拉著衣服遮住了身子。
不過他渾身烏黑,搞得跟煤礦裡出來的一樣,也沒什麼看頭,老爺子們以為我倆是情侶,眼帶明瞭的出去了。
“問到何必壯他們的訊息了,還在鬼崽嶺。”我瞄了瞄院子外面亂跑的雞,居然都是老母雞,只有兩只小公雞,看樣子兩只打鳴的公雞都被我們給禍害了。
帥哥引著符紋隔了音,朝我道:“你真信那所謂的地母?地母直接吞了人,卻十幾年土都是紅的,還有血水流出來,你信?”
“地母是真有。”我轉眼看著帥哥,輕聲道:“那吐出來的不是舌頭,而是根須,這下面怕也是一具母體。出來也不是吞食藥商,而是以前人記著,借這個弄個說頭而已。”
至於什麼吞食人還染紅了土,下雨流血水,這就是假的了。
一般經商之人,入鄉隨俗,輕易不會破壞風俗,更不會不要命的朝村民都不敢進的鬼崽嶺進去。
所以吃人的並不是所謂的地母,而是這村子裡以前的祖先們。
老爺子自己也說了,戰亂年代,無食裹腹,也就沒有敬畏了。藥商進山收藥,銀錢帶得足,還有很多稀罕物,在那個年代,也沒什麼稀奇的,據說以前民匪還將屍體埋了做肥,或者掛臘肉呢!
“你穿好衣服,吃過中飯,我偷只小公雞,再進鬼崽嶺,務必找到何必壯和岑無魂。”我瞄了拎著件衣服半遮身體,羞得跟個小媳婦一樣的帥哥一樣。
我是病號,又是外人,自然不會讓我下廚,帥哥穿好衣服後告訴我鬼崽嶺下面是瓦山,有可能是座墓,也有可能真的有我所說的母體。
有人在,他也不好多說,只是裝著傷病靠著我。
我想推他,可老婆婆笑嘻嘻的看著我們,弄得我反倒不好意思。帥哥居然趁機還摟上了,被我掐了一把傷口,呲牙裂嘴的瞪著我。
因為殺了打鳴的雞吃,左鄰右舍都聚在一塊吃飯,我這才知道這五戶人家,只有三對老兩口,有兩家都只剩老爺子了。
可奇怪的是,當老婆婆去叫屋後那老兩口吃飯時,卻又提前裝了滿滿一碗飯,還刻意用飯勺壓緊,又拿個菜碗裝了大半碗雞肉,都挑的肉多好咬的,這才去屋後。
老婆婆去過沒多久,那一直沒露面的老兩口就來了,但那碗飯卻沒有端回來,而且老兩口也並沒有吃過飯的樣子。
可明明不是說,只有兩老口了吧?
正吃著,突然聽到一聲低吼傳來,隱隱的還有著碗被砸碎的聲音。
除了我和帥哥,大家都瞄著那送飯的老婆婆,她皺著臉,露著無奈道:“可能是沒吃飽,我再送一碗去。”
但她剛一抬腳,卻見一條通體漆黑,卻又有著白色斑紋的怪蛇盤在她腳下,昂著頭朝她嘶嘶的怒吼。
這蛇剛才明明沒有的,連我都沒有感覺到蛇是怎麼出現的。
蛇我見多了,可真正通體漆黑的蛇也不是沒,但這種尖三角,額頭一抹血紅,與傳說中黑質白章一般無二的蛇還真沒見過。
更何況它就那樣用陰毒的眼睛盯著老婆婆,弓身昂頭,好像隨時都要撲過去將老婆婆吞入腹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