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岔開話,卻沒想苗三娘直接道:“他不是和老岑去九嶷山找蛇鱗木去了嗎?”
我聽著就是一愣,蛇鱗木是楊惠明用來養建木胚胎的,一養還上百,只是郭永義說蛇鱗木不是長在蛇墳嗎?他們怎麼會去九嶷山,難不成那所謂的蛇墳在九嶷山?
而且就算去了九嶷山,何必壯也不會見帥哥符紋傳訊半點反應都沒有啊?
一問才知道,上次我們發現蛇鱗木,岑無魂就說在哪裡聽過,可卻一時想不起來,知道肯定只是一口帶過,回去後又因為蠱寨的事情,他越發的想找到蛇鱗木。
沉默寡言的人,一般都是悶頭幹事的,結果硬是讓他想起在哪裡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岑無魂自個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又悶了好久,飯也不吃了,苗三娘問什麼都不回。
最後岑無魂輾轉幾次問到了何必壯的電話,誰都沒叫,就在七天前叫上何必壯去了九嶷山,一直都沒有訊息。苗三娘也正著急,要帶人去找呢,可九嶷山大,她也不知道那兩個話不多的人去哪了。
這兩天裡我封天絕地殺了白水和建木的事情在行內傳得很開,苗三娘也不好找我,加上了斷說送那具石棺去祭壇,這事關繫到她們的蠱神和先祖,她也就沒放開了。
帥哥立馬大包大攬,說我們沒事,幹脆去一趟九嶷山雲夢澤,就當散散心。
“你說他們兩個大老爺們,都是兩個悶葫蘆,一個帶只狗,一人個帶著一堆老貨,搭伴去找什麼蛇鱗木,路上也不怕都被憋死!老岑也真是的,找誰不行,為什麼找何必壯啊?陳起語不比何必壯機靈,兩個人總要互補才能成事嗎!”苗三娘對這事明顯有怨氣,連“老貨”這種詞都用上了。
湘西俗語,死了人叫“老了個人”,免得過於晦氣,所以僵屍在他們那裡也不稱這個,就稱“老貨”。
九嶷山廣,可也難不倒帥哥,他直接收拾了一堆行李,讓武羅照看小白,讓小白盯著一直失神的武羅,讓小龍種監督小白,讓青衡看著他們別闖禍,反正轉了一輪就和我去了九嶷山。
妙虛從將假佛陀帶回青要山後就沒露過面,對於他這種執著於一件事的人,根本做不了第二件事,帥哥連叫都不叫他了。
蛇影只到永州地界,我們感應不到何必壯的氣息,也找不到岑無魂,只得藉著吃飯問路,畢竟兩個話不多的大老爺們抱著一隻半邊賴皮的狗,也挺招眼的。
帥哥藉著自己八寸不爛之舌,問何必壯和岑無魂沒問到,又改口說是要找比較古怪的地方,居然還真有,就在永州的鬼崽嶺,那裡一次山洪爆發後,沖出了許多石雕人像,多達上萬尊,據說地底還有,卻因為太過邪門沒有人敢再往下挖,據說裡面年代最久遠的比秦始皇兵馬俑都早幾千年。
飯店的食客說起這事來,眉飛色舞,一會說是女媧娘娘造人是用這些石雕人像練的手,一會又說這些石雕是給三皇五帝殉葬的,想想舜帝就藏在九嶷山,就是因為女媧娘娘在這裡捏土為肉,挖石為骨造人啊。
那食客說得有理有據,好像親眼看著女媧娘娘悶在山裡頭雕了數以萬計的石像一樣。
連帥哥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吃完飯就帶我去了鬼崽嶺,路上還沒話找話的問我,如果女媧娘娘雕石像會不會用的就是沉吟刀啊,要不光用手雕上萬個,肉都磨光了吧!
若換成以往,我對這什麼石雕人像是沒興趣的,可西林寺石廟裡的白蛇石像就是透著古怪,如若早就有廟中廟,外面不會無人知曉,至少同為空門的懸空寺多少會知道點。可那石像看起來,又像是有著無盡歲月,不像是新近雕的。
西林寺以往不顯山不露水,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個連重瞳子都在意的東西來?
而且現在我一聽到女媧造人,就感覺神經緊繃。
鬼崽嶺在一個山窩窩裡,光聽“鬼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地方以往就是個鬼哭狼嚎,嚇小孩子的地,附近的村民都繞道走的,這會雖然建了個遺址保護著,卻依舊陰氣森林,半個遊客都沒有。
我和白水去的時候,說的是遺址保護區,卻連個看守的都沒有。
帥哥仗著膽大,推測說岑無魂喜歡陰氣森森的地,說不定這兩人就到過這裡,帶著我就要進去。
果然一入山,就見許多挖掘出來擺放整齊的石偶,都不是很大,三四十厘米高的樣子,陰刻著面部顯得詭異,加上年代久面容都有點扭曲了,有的披甲持矛,有的卻還裹著獸皮。
光是擺出來的就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越往山裡走,還四處可見半埋半露的石像,帥哥開始還有心情用魂植挖出來,可到後來,看到石像連瞄都不會瞄一眼,整座山下面全是這種石雕人像,別說數萬,人家告訴我幾十萬,我都會信。
帥哥還朝我抱怨道:“我們是不是太較真了些?要養蛇心也不一定找何必壯啊?蛇鱗木和我們也沒什麼關繫了吧,反正楊惠明都死了。”
我沒理會他,自顧的朝裡走著,整個山嶺之間除了石雕連路都沒有一條,估計那些挖掘的也就象徵性的把山洪沖出來的整理了一下。
這時已然到了傍晚,帥哥身上傷重,爬了半天山,累得不行,說岑無魂是個趕屍的,說不定晚上就到這裡來歇腳了,硬是要這裡過夜。
找了個平整的地方歇息,我吃過東西抱著帥哥用充電寶充得熱乎乎的暖寶寶迷糊著。
只是到了夜間,趕屍的岑無魂沒來,卻見著石雕趕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