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眼看著他們,武羅戰斧被雙頭蛇纏住,重瞳子脫離了困境,雙眼湧著鮮血,如同兩個大血窟窿,可他就這樣睜著眼睛,露著裡面兩個血窟窿看著我們,好像半點都沒有感覺到痛。
天帝是重瞳,武羅鎮守的青要山就是帝之下都。山鬼整派都是天帝的,所以身為山鬼之子的帥哥終於要走出那一步了嗎?
就在我看的時候,重瞳子雙眼朝外湧的鮮血居然慢慢回流,跟著被沉吟刀刺穿的眼球一點點的長了出來,最後又是那樣一雙有著金色鎖魂環的重瞳孔,只不過眼球正中一道白色的線,是剛才被沉吟刀刺穿留下的。
他眨了眨眼,與阿壯一般無二的面孔,卻再也沒有阿壯那種憨厚的神情,帶著歡喜的看著我道:“恭喜阿姐了,巫刀已成,居然能傷了我。”
就在他說話之間,共工都站在他身邊,沉沉的看著我們。
“走吧!”重瞳子朝共工頷首,然後共工化為人頭蛇身,馱著他直接消失不見。
共工是為水神,盤旋於空中,立馬有著薄薄細雨灑下,吞食了許多怪種血肉的母體已然恢複了,又有著薄薄細雨滋養,根須湧動,慢慢陷入了地裡。
巫狼柳仙也跟著消失不見,那些站立在他們身後的怪種,也隨之陷入了地底。
我轉眼沉沉的看著白水,細雨如毛,如同水霧一般的沾在人身之上,帶著絲絲就潤意,比早上白水所引的滂沱大雨不知道柔和了多少。
這會他膚白如水,晶瑩的毛毛雨彙聚在他臉上,就好像那塊染上了水霧的毛玻璃,面目模糊,讓我看不真切。
一邊的武羅帥哥沉沉的看著那慢慢長出青草,然後長出灌木、矮樹,就好像一整片山脈,在這潤物細無聲的細雨之中,慢慢開始恢複本來的面目。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們三個阻止了我,卻都沒有給我解釋,我卻連問的心思都沒有了。
引著蛇影回了那間房子,雲空他們都急急的看著我:“小白沒事吧?”
掏出血蛇鼎,看了一眼裡面的小白,他沉沉的睡著,鼎底的血蛇對小白十分親熱,慢慢的纏繞著他,蛇信舔著他身上那兩個被灼傷的傷口,上面有著淡淡的血氣流轉。
那兩道銅錢大小的傷口,慢慢的開始停止了流出血清。可小白似乎感覺到痛,就算有夢魂草,蛇尾依舊在鼎底胡亂的擺動著,一直水嫩的嘴唇變得幹枯。
懷他的時候,各方都想讓他胎死腹中;生他時,又是天罰,又有著螣蛇她們直接來搶;後來他融合血脈之時,那位居然親自動手。
現在我知道他體內那道神魂是誰的轉世,他不受萬物所拘,來去自如,本以為沒有任何人能傷他,卻沒想……
終究還是碰到了相剋的重瞳子,難不成當初天帝就是不許小白融合血脈嗎?
“姐夫。”正沉思著,雲空有點訕訕的叫了一聲。
我微微抬頭,卻見白水緩步進來,垂頭看著血蛇鼎裡的小白,伸手輕輕一引,一道水氣湧入他嘴裡,原本幹枯的小嘴立馬有了點水色。
誰都沒有開口,白水朝雲空他們擺了擺手,少年們都很會看眼色,立馬結伴離開。
白水站在鼎邊看著小白慢慢安靜下來,輕聲道:“武羅和帥哥先回青要山了。”
帥哥離開才多大一會,就和失蹤了許久的武羅一塊過來阻止我對重瞳子下手,這裡面的道道也太彎了一些。
我伸手將血蛇鼎收起,收好魂植,朝外面的雲空他們沉聲道:“回吧。”
說著引起蛇影,就要跟他們一塊離開。
白水卻急急的追了出來,一把抓住我,朝雲空他們輕聲道:“你們留在這裡,圍著整片山脈種下魂植,一旦有風吹草地立馬告訴我。不要讓山裡的任何東西跑出來!”
“那你告訴他們,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啊?”我轉眼看著他,那張如同嫡仙般的臉,一直都是這樣,有什麼事情能遮的遮,能掩的掩,從不告訴我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