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捧著臉,重重的搓了兩下,心裡暗算著離夏至還有多久,帥哥身上的傷除了普通的辦法,還能不能想到其他辦法了。
可只要一想到複活神蛇,我心裡就有點矛盾。
空響鐘裡十分安靜,聽不到外面半點嘈雜的聲音,光線昏暗,似乎連時間都是停止的,我突然有點理解清心為什麼喜歡在空響鐘下面睡覺了,確實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過了一會畢麗紅回來了,她將一個東西遞給我道:“這是白水給你的。”
她說到白水的名字時,目光閃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接過東西,那是一塊磨得圓潤的玉佩,只是還未穿孔,也沒有吊繩,但玉佩裡面有著一小縷血絲輕輕的遊動著,握在掌心裡濕潤無比。
“血玉,帶著白水的氣息,你戴著這塊血玉,他就能感應著你在哪裡,有沒有出事。”帥哥伸手拿過玉佩,手指在裡面那抹遊動的血色上劃過:“似乎是心頭血呢,何必呢?傷人傷已。”
畢麗紅也雙目閃閃的看著我,似乎在責備我的不應該。
誰都知道白水對我好,誰都知道白水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可誰又知道,我並不想白水一條蛇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承擔住,更不想他為了我好,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更不想他過於妥協。
“我給師姐念段經吧。”畢麗紅突然朝我笑了笑,盤腿而坐,開始給我念經。
她唸的是梵語,有的地方還有點生疏並不通順,明顯是跟著懸空寺那些教她的法師一字一句學的,卻莫名的讓人安心。
這一段經文特別長,我看著畢麗紅原本稚嫩的臉上慢慢閃過悲憫的光彩,突然明白清心選她做傳人,或許並不是因為她肚臍上那粒巫蛇眼,而是因為她經歷大風大浪後依舊心性堅忍。
等一段經文完了,我問了畢麗紅在懸空寺生活的情況,她都說挺好的,有人專門給她講經,有人專門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空響鐘下很安靜,她睡得也很沉穩,再也沒有做怪夢了。
看她臉色帶著微微的紅潤,我點了點頭,扶著帥哥準備出去。
可剛一出空響鐘,帥哥就是一愣,幾個符紋圍著空響鐘閃動,帶著急切。
我跟帥哥對視一眼,卻怎麼也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駕著蛇影又急急朝著青要山而去,畢麗紅卻急急的叫住了我,我只得帶著她一塊去了。
這次一入山谷,卻見人首蛇身的華胥立身於白龍潭之上,她蛇尾抽動,七彩的光芒將湧動的建木根給逼了回去。
白水和何必壯都盯著黑龍潭,只見潭底裡無數猙獰的面孔不時沖到潭面,卻又好像被一層透明膜給擋了回去,可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兇獸面孔閃過,白水的臉也越發的沉。
“這算是圍魏救趙吧。”何必壯看了我和帥哥一眼,沉聲道:“蘇撫他們肯定有人跟鱗片人聯系的,隨著獻祭建木的越多,這建木根就越發不受控制,被囚禁在這裡面的兇獸肯定也會隨著建木的動而動,一旦這些兇獸出來,也幫鱗片人屠戮外面的人類。等鱗片人出來,或許就有辦法救蘇撫他們,這似乎也是他們合作的方式。”
白水只是沉沉的看著我,我感覺握在手心的玉佩一暖,似乎有什麼順著玉佩進入了掌心,那股炙熱的感覺讓我心裡也跟著發燙,連忙低頭去看掌心的玉佩,卻見裡面那一縷心頭血已然不見了,白水依舊怔怔的看著我。
見我望過去,他眼裡閃過愧疚而糾結的神色,卻還是慢慢扭了回去,低頭看著黑龍潭裡越來越多的兇獸朝外湧。
突然一道火光從黑龍潭底沖了出來,上面浮動的所有陰魂全部散開,跟著一個巨大的鳥頭猛的竄了出來。
這個鳥頭除了頭頂長了三根翎羽之外,其隊地方都是細鱗,正是九嬰的一個頭。
“白水!”白龍潭上以蛇尾封建木根的華胥驚叫一聲,蛇尾被建木根劃開了一道血痕,其他建木根感覺到血腥味立馬湧了過來。
白水聞聲倒是先朝我看來,我握著鐵鏈,朝他道:“你看著黑龍潭。”
引動鐵鏈上的符紋,飛快的套住華胥的蛇身,我直接雙爪化鱗用力一拉,將華胥從白龍潭裡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