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家血脈不說,蘇三月好歹也是建木神卵所生,這骨釘從她最弱的脊椎處長出來,能直接穿桌而過,是十分厲害的東西,我一直都捨不得用,現在是沒東西可用了才拿了來的。
一被骨釘給釘住,那根“頭發”立馬不動了,只是長長的尾部還藏在九尾狐體內,軍刀用力颳了一下,“頭發”卻根本不會斷。
“看上去有點像鐵線蟲,但又粗了一點。”夏荷畢竟是術業有專攻。
我想了想,將軍刀朝夏荷揮了揮,她有點苦惱的將手指遞給我。
一刀下去,鮮紅的血湧出,那根被釘的“頭發”立馬湧了起來,一縷細細的血絲從夏荷指尖湧到了“頭發”上。
原本被符紋困住,沉靜了下來的九尾狐又開始抽動,她身上傷口處的頭發湧動,都從夏荷傷口處吸食著血。
夏荷立馬化成蜉蝣閉開,等這些“頭發”將血吸完後,她傷口癒合才化成人形。
“屍婆影!”何必壯與我對視一眼,立馬低聲道:“所以九尾狐被釘在建木上這麼多年都沒死,根本就不是建木捨不得吃,而是想將她也變成屍婆影。”
也就是說,建木本身就與屍婆相通,被釘在建木上時,這些“頭發”一樣的東西,會從傷口進入體內,然後跟夏荷嘴裡的鐵線蟲一般,直接控制住宿主。
“還記得那些銅釘嗎?”我看了一眼陳起語,朝他們道:“柳仙也是被那樣一根銅釘給釘在地下室的牆裡。”
“你想表達什麼?”夏荷有點發愣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道:“是單信困住了柳仙,所以他手裡也有這種銅釘,證明泰龍村的人跟黑門內的鱗片人一直都是有聯系的。現在泰龍村的人複又回來了,而且都是屍婆影,不知道再用銅釘將它們釘回去行不行。”
“你有釘子啊。”夏荷有點心痛的看著一邊撫著九尾狐安慰著的陳起語,跟著卻立馬瞪大眼看著我道:“你跟帥哥從她身上取下來的釘子呢?”
九尾狐巫術通天,所以釘了一百多顆銅釘,我用鐵鏈將銅釘取下來時,顧家的帥哥全部收起來的,只是他跟他那個突然出現的娘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辦法可以一試。”何必壯立馬點頭。
我用軍刀一個個翻看九尾狐的傷口,這些“頭發”藏得很深,畢竟二十幾年,鑽進去的也比較多,可能是昨晚泰龍村那些屍婆影出來活動,它們感應到了,所以變得興奮,才會讓九尾狐有著異常的動靜。
看樣子所謂的屍婆影並不是指那些流水一般的人,而是這些像頭發、又像鐵線蟲的東西了。
只是這麼多“頭發”,九尾狐還未被完全控制,想引出來也還算容易,只是出來後,這東西該怎麼辦?
陳起語引著狐影用火燒過了,燒也燒不斷,軍刀這種東西對它們完全沒用,只有那幾枚骨釘還能有點用處,可骨釘少中。
陳起語心痛的看了九尾狐一眼,朝我道:“她忍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幾天,等想出辦法後再引出來也行。”
他能理解最好,勤勞的苗三娘叫我們上去吃早飯,她一直記得我在坐月子,特意給我燉了雞湯,喝完後還讓我回去睡一會,說坐月子就得多睡,雖說我身體恢複得快,但也操勞。
在大家共同的目光中,我只得回房間睡覺,確實頭腦沉重,該睡一覺理理思緒。
洗了個澡,換上厚重的姨媽巾,我躺在軟軟的床上,翻來覆去,全是九尾狐血肉之中那一團團湧動的“頭發”,以及泰龍村如水波漂浮的屍婆影,還有那個白水想不到卻可能會出現的人。
遊婉特意提到的人啊,極有可能是跟白水有著情感糾纏的人,我想著居然有點不舒服。
終究是繃得太緊了,我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去。
沉沉的睡夢之中,突然感覺心底的魂植傳來焦急的感覺,似乎十分憤怒,又帶著極致的痛苦,然後眼前徒然閃過刺眼的淡黃色光芒。
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魂植那種害怕而又憤怒的感覺依舊停留在心底。
雲家村的人都在院子裡,那些少年都努力的練習著,不會有那種感覺。
而那些黃色的光芒,似乎就是帥哥送我的大鑽戒上面的,那光線實在是過於刺眼,我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帥哥體內的魂植是我親手種下,而且只有金雞嶺才有那麼多的原鑽。
所以剛才那一瞬間,是帥哥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