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甚至掏出那顆燭陰牙,可這深處地底,有著兩層水潭隔絕,這顆燭陰牙並點用都沒有。
“抱緊我!”白水扭頭看著我,猛的拎住小白,朝自己頭頂一放,跟著化為蛇身,嘶吼著朝上沖去。
他蛇身之上,電光閃爍,頭頂如同實質般的黑氣沖湧朝上,建木根須被毒氣腐蝕,可外面轟隆聲更是不斷,似乎無窮無盡的根須湧了出來,不顧一切的纏捲住白水的蛇身,可以穿透一切的根立馬紮入白水體內。
白水痛得蛇身抽動,卻依舊憤力甩動著蛇尾朝上沖去。
旁邊有什麼轟隆隆的滑落,漆黑的東西飛快的朝下落去,是瘋一般的建木根須直接將旁邊共工已然被吸食得虛化的蛇身給拉了下來。
隨著根須越來越多,我們上面已然完全沒有任何空間可言了,全部被根須封死,就算白水再兇狠,腐蝕掉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巫面的殘影無所謂的看著白矖的殘影了,相對於遊家血脈而言,也許對於強大的神蛇血脈,這建木根須更加喜歡一些,我跟白水在一塊,白水完全就是來給我當肉盾的。
眼看著白水身上纏著的根須越發的多,連我體內也開始有了建木的根須了,小白立於白水的頭頂,強烈的發揮著他吃貨的天性,可這如同實質一般紮緊的根須,根本不是它一根一根吸食可以吸完的。
白水不停的嘶吼,爪子卻怎麼也破不開那些重重疊疊的根須。
我耳邊突然閃過那道殘影所說的話,她若許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跟白矖的神魂會隨著歲月慢慢消散,可建木的根須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
那粒紅果沒動還好,一旦動了,建木根就跟護蛋的母雞一般瘋了。
我看著身下猙獰著的白色蛇鱗,就算我沉吟刀再怎麼用力的砍,也不可能從這完全紮成實地一般的根須中間砍出一條路來。
想抬頭再看,卻發現我已然看不見白水的頭頂了,我跟他完全被根須纏住,連小白都不見了蹤跡,被這些漆黑的根須完全淹沒了。
再拖下去,最先被根須吸食掉的就是小白了。
遊家先祖也當真是厲害啊,留在這裡的其實並不是什麼別的東西,就是建木的果子,所以這裡的建木根須才最多,白矖的神魂也才會被她吸引到這裡來,更甚至將共工藏在這裡守著洞口,防止其他東西帶走那粒果子。
摸著白水猙獰的蛇鱗,突然感覺有點好笑,如若他不來,我也就下不來,也沒什麼事了;可來了,我們卻都出不去,連同小白可能都要死在這裡了。
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巫面,我眼前突然閃過黑門之中,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巫麵人,遊家先祖一位帶人族出來,一位留在黑門內卻獻祭著建木獻祭著屍婆。
也許她也是想要這粒果子吧,巫面相通,憑血就能找到我了。
沉吟刀劃開掌心,我將血塗抹在巫之上,跟著腦中慢慢放空,熟悉的巫唱響起。
我似乎透過巫面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同樣戴著巫面,只是長滿了鱗片的人。
引動體內的魂植,所有根須化為細蛇,帶著我掌心的血,飛快的朝下面游去。
突然所有的建木根似乎都頓住了,跟著猛的朝下湧去。
我一手抓住旁邊的建木根,任由根須紮入我手掌之中,下面傳來鱗片人嘶吼的叫聲,而被建木根突然松開的白水大吼著掉頭朝我沖來。
漆黑的建木根須之中,白水那白亮的蛇身顯得無比的顯目。
我朝他輕輕一笑,猛的引動魂植紮成網,跟帥哥幾次合作以符紋引動山體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
都說人死的時候腦袋最清晰,或許因為巫面吧,我被建木根須紮入的掌心立馬畫出了一道符紋,引動著旁邊的山體,順著魂植將整個入口封住。
被建木根拉著無窮無盡的下落,我腦中全是巫唱之聲,一個又一個符紋閃動,山谷上的石頭如同根須一般活了過來,一層又一層的封住了上面。
而我卻不停的下落,透過巫面的眼,我已然看到了另一張一模一樣憤怒的面孔,以及被根須包圍的鱗片人。
耳邊突然響起了白水的怒吼之聲,可我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