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取這個?”我瞪著螣蛇,輕聲道:“為什麼這麼好心還給我?”
“我來去快,加上他陰魂是被我父親所傷,我自然能感應到他在哪裡,你産子之時我從龍虎山直接去雲家找到他也並不是難事,更何況當時大家更為關注的是白水和雲長道之間的大戰,誰會在意你這位出場率極低的無用弟弟。”螣蛇眼裡帶著諷刺,看著我捧著的蓮花:“也就你在意罷了。”
我一手捧著蓮花,一手握著鐵鏈,靜靜的看著螣蛇:“你對他做了什麼?”
螣蛇慢慢褪去鱗片,渾身赤裸的滑入水中,伸手捧著陰河水洗著身子道:“陰河是白思她娘所化,所以在這裡給她重鑄血肉最好,而白水和柳仙因為要想辦法破那枚神卵,所以去建木密室時,他雖然跟你不再血肉相連,可也依舊有辦法解開建木密室。”
我一時拿不定她的打算,她心計深沉無比,次次都帶著算計,就連在蟲崖重傷後被我埋在龍虎山下自主獻祭了老螣蛇都帶著算計,跟她相處,我實在算計不過她。
見她自顧的搓洗著身體,我一時拿不定她打什麼主意,看了看手中捧著的蓮花,我直接收入腰側,跟著趁螣蛇低頭之時,猛的引著鐵鏈帶著沉吟刀甩了過去。
螣蛇在水中飛快的躍起,但終究只是黑鱗人的身體,再厲害也比不上神蛇,沉吟刀飛快的穿透她的胳膊,我猛的甩過鐵鏈,纏住她的脖子,跟著縱身過去,一把握著沉吟刀,對著她的後背脊椎重重的就是一刀。
飛快的引著魂植朝裡紮,我用鐵鏈勒著她的脖子,沉喝道:“你對阿得的陰魂做了什麼?”
讓我相信螣蛇好心,還不如讓我相信鬣狗不吃肉。
螣蛇痛得眼角直抽抽,朝我輕笑道:“我幫了你一個大忙。”
我心中正是不解,卻聽到螣蛇輕聲道:“雲舍,你一直想救活你弟弟不是嗎?所以我一次幫了你兩個忙,讓你心願得償。”
說著她任由魂植紮入她體內,只是低頭看著陰河。
只見那面冰雕的鼎下面,一具被蛇蛻裹著的身體慢慢的浮了上來,一露出水面,蛇蛻立馬被水沖走,而被房三口封在裡面的那具無魂之體猛的驚醒,在水中沉浮,嗆著水,只能本能且無意識的吼叫。
剛才螣蛇假裝洗澡,居然借機解開了房三口布下的術法,她本就是從地府回魂的,能從與地府相通的地方放出這具無魂之體也並不是難事。
原本守在井口的兩條大蛇聞聲趕來,一看我們這情況,立馬捏碎了一片帶著金光的鱗片。
當兩條大蛇將那具無魂之體拉上岸時,我猛的聞到了那具身體上熟悉的血氣味,跟阿得陰魂裡的一模一樣,心中立馬明白了螣蛇的打算。
螣蛇已然痛得抽抽,我握著沉吟刀的手再次被血水打濕,可她卻依舊朝我笑道:“雲舍,你應當知道一波三折,方能顯其壯觀。所有事情都不是一步到位,尤其是對於心而來,要一步一步循序漸進。你就不想想沒有我,你們能找到房三口嗎?沒有我引導,何必壯他們能找到那些神蛇骨嗎?沒有遊昊提供的資訊,我怎麼知道遊家這麼多秘密,怎麼找到那些蛇丹,可我將這些告訴你又如何?事實勝於雄辯,就算是我做的,也改變不了最終救的是你弟弟這個事實。”
遠處一道白影飛快趕來,後面跟著閃著金光的柳仙。
白水一到我們身邊,臉色一沉,並未理會我跟螣蛇,只是飛快的瞄了一眼那座冰雕的鼎。
跟著看了一眼那具被柳仙心痛又驚喜的抱在懷裡的無魂之體,雙眼滿是失望的看著我:“我奪了神卵,所以你來搶臍帶血。我想給白思重鑄血肉,你就想救活遊得。雲舍,你跟我之間,果然一直都是這樣。”
心神波動,魂植更加用力的朝著螣蛇體內紮去,我苦笑的看著被我用鐵鏈勒著的螣蛇:“所以你寧願相信這個騙過人許多次的螣蛇,也不願意相信我?我只是下來給你血蛇鼎,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
可我控制住的螣蛇似乎已然要死去,身體慢慢放軟,紮進去的魂植已然觸到了她胸前的鱗片。
“那這是什麼!”白水突然沉喝一聲,一把將螣蛇扯了過去,重重的摔在石壁之上,複又跌落到水中,濺起重重的水花,白水一手猛的扣住了我腰側。
強大的引力將那朵蓮花給拘了出來,白水直接伸手拘出裡面阿得的陰魂,眼裡怒意滔天的看著我道:“他跟那具無魂之體裡都有著臍帶血,是我用秘術煉化的,你回去之後,只需要找帥哥鎮魂就行了,你們不是一直合作默契嗎?你想救你弟弟,我想救我妹妹,我們誰都沒錯,可你不該利用我,又不告而取。”
白水那隻握著蓮花的手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沉沉的看著我道:“你知道嗎?白思與你伴骨而生,如若想讓她再重鑄血肉,還有一個辦法?只要取你心頭血,再融合你與她融合之處的骨頭,就能讓她血肉重生。可我一直未曾告訴你這個方法,你知道為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