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吸了一口氣,看著白水道:“你跟他們守著泰龍村,我跟帥哥順著陰河而下,沿著陰河一路佈下魂植。現在空響鐘回轉,我召回蛇影,魂植一旦感應到哪裡有異動,我們乘蛇影而去,也來得及應對。”
用人力守著這蜿蜒幾千裡的陰河是不現實的,魂植雖說是借我血肉催生,可有帥哥符紋巫相助,倒也不是難事,這是唯一比較好的辦法了。
泰龍村那陰生木的陣法除了白水沒有人能進去,更何況可以引來屍洞,這東西吞食生靈,可不管是什麼人,所以白水必須守在這裡。
白水沉沉的看著石壁,將沉吟刀遞給我,沉聲道:“我們先出去跟張天師他們碰個面,如若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再去布魂植。”
他眼裡閃過痛色,有著深深的無奈。
實在怕再出事,白水留下了白思,我強行將小龍種留了下來,他倆有過共同對戰宋棲桐的經驗,留下來也多一重保障。
只是等我們一出陰河,卻見帥哥陳起語他們已然跟了卻他們一塊守在下井口了,張天師一身道袍,站在那個建木樁子前面,見我們了來,沉嘆了口氣道:“無波井感應到了,原本被你爹封住的黑曜全部退了回去,我就知道這裡出事了。”
白水走了過去,看著那陰生木圍著的泰龍村,還有那十幾米高的建木,沉聲道:“窫窳死了,被鱗片人以肉咒而死的。”
“肉咒?”我有點詫異的看著白水,血咒聽說過,肉咒就有點清奇了啊?
“我們可能是最苦逼的主角了。”帥哥沉沉嘆氣,卻還是朝我解釋道:“人體得媧祖所造,形式神,內裡構造應對天地運轉。有血咒,自然也有肉咒和骨咒,你不是見過泰龍村獻祭啊,骨燃,血祭,以屍填坑,就是對應著三大體咒。”
“這肉咒挺厲害的,將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剮下來還不算,還得以秘術養著,巫術供著,方能成術。一來太過兇狠,二來實施的步驟太多,所以斷了傳承。骨咒就更麻煩了,連我都不知道具體的步驟。”帥哥不愧是武羅的徒弟,山鬼之子,說起巫術咒法,頭頭是道。
“不用擔心陰河。”就在我們極為頭痛時,張天師突然看著我輕笑道:“你在建木密室裡沒有找到清心吧?”
聽他突然提及清心,我突然感覺有點奇怪,卻見張天師臉色微微沉了沉,看著那一根根漆黑的陰生木,問白道:“何為弱水?”
“弱水底連線陰河這邊和黑門之內,黑門內也不見水吧。那麼弱水到底在哪裡?弱水之水流向哪裡?”張天師伸手撫了撫建木的根須,沉聲道:“我跟清心曾經討論過,建木之根在這裡,通的是虛無之地,可它朝上長,不就是現在科學所探所的外太空嗎?怎麼會經黑門之內再通虛無之地?就像陰河後面明明是我們可以挖到的石壁,怎麼又成了弱水底?”
張天師雖然說得雲裡霧裡,可我們卻突然明白了。
孟婆說過,十億小世界一鍋孟婆湯,她不會過於管我們這裡的事情,證明地府所管的並不只是這裡。
雲長道守著蛇山大坑下面,除了黑曜外溢,連鱗片人出來,他都沒有理會過,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遊婉讓我別動建木,會關繫著很多人,也許這很多人指的並不只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下陰河吧。”張天師突然看了看天空,笑了:“他要出來了。”
隨著他話音一落,只見我們面前十幾米高的建木樁子上慢慢的伸出了一隻腳,一隻穿著一雙破舊而且有點爛的布鞋的腳。
那隻腳隨意的從虛空中踏了出來落在建木樁子上,跟著清心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們,摸了摸腦袋上的光頭,瘦得不成樣的臉依舊帶著有點猥瑣的笑。
但他卻並未朝我說什麼,而是一步跨入了陰河下井口。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那棵建木樁子,明明只有十幾米高,我們可以看到頂處的,清心又是從何而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轉身跟著清心下了陰河,白水也急急的跟了下來。
清心一步步走過陰河的水面,一朵朵青蓮從水裡搖曳而起,他走到黑門開的地方,扭頭朝我輕聲道:“她法號就叫摩蓮吧。”
他說著,抬腳就朝陰河石壁踏去。
我眼前猛的閃過秦姑婆死時的樣子,張嘴想叫他,卻被白水死死拉住。
一邊張天師執手,低低的念著經文。
就在清心一腳跨上去時,陰河石壁緩緩湧動,那扇黑門複又出現在我們面前,裡面有著猙獰的鱗片人,正怒目看著我們,似乎正要沖出來。
可它們剛想動,清心一腳就跨進了黑門之內,一朵青蓮在黑門中搖曳,隨之根葉飛長,瞬間將黑門擋住,然後整個黑門都消失不見了,只有鱗片人不甘心的大吼聲還在陰河之中回蕩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