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建木,別動!”那聲音似乎發急,不停的沙沙大叫,還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估計一生敢就又吃紀墨洗了。
那聲音聽得我直想磨牙,大步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反正那東西呆在紀墨洗身體裡,自己吃自己只不過是想活得久一些,不會弄死她的。
到了外面,我重重的喘了口氣,卻見何必壯懷裡的金毛似乎在瑟瑟發抖,十分害怕的樣子。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小妹怕那東西。”
那東西古怪而殘暴血腥,誰都怕,可明顯何必壯刻意提到何必美怕,不是我們眼見血腥詭異的那種怕。
帥哥他們也跟著出來了,夏荷拍了拍胸口重重的吸了幾口氣,而陳起語眼光閃閃的看了看她,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我想帶小妹回一下何家。”何必壯微微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冷月,輕聲道:“雲舍,你還記得何家畫於院牆上的畜神和地母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那些畜神和地母受何家供奉,可以從牆上走下來,就跟活的一樣,也可以吞食人,最後何家那些人就是被那些畜神地母變成了牲畜,最後被發狂的牲畜咬死的。
只是聽何必壯突然提及這個,我猛的想起那道影子無論何時都是從牆上流下來的,跟何家那畫在牆上的畜神地母情況十分相似,而且剛才他提及何必美怕。
她變成金毛就是要逃避什麼,在看到那道古怪的影子時,卻依舊怕,可見那種懼意深藏於體內。
“老何。”帥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你不想說,可你也看到了,那東西古怪啊,連鐵鏈子都鎖不住。”
可何必壯只是抱著懷裡瑟瑟發抖的金毛,沉沉的看著我道:“你有沒有問過雲長道為什麼要滅了何家?”
何家覆滅是在黑門開的時候,雲長道一邊引開我去了離泰龍村老遠的江北何家,一邊算準時機開了黑門,而同時何家因為白水發怒覆滅了。
這其中的時機也好,意味也罷,我們一直都不明白。
“我明天就走,你們不用陪我去。”何必壯抱起金毛,一步步的走到車裡去了,連房間都不回,看樣子連我們多問的機會都不給。
“那東西在刻意挑釁,可我們卻沒辦法,真氣人。要不要叫白水回來直接滅掉!”帥哥越想越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也在一邊坐下,沉聲道:“滅了這一個沒用的,因為還有其他的。”
夏荷和陳起語立馬看了過來,我只得將昨晚陰河下面有個東xz到我影子裡的事情說了,輕聲道:“等天亮了,紀墨池來了就知道了,這東西怕是紀家以前就有的。”
雲家供奉雲蛇,以雲蛇庇護子孫,也用子孫獻祭雲蛇。
那紀家如此厲害,那影子裡的東西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建木不可催生,跟遊家也有一定的關系吧,畢竟遊婉也說不可以催生建木。
既然熱鬧沒看成,大家就各自回房睡覺。
可紀墨洗房間外圍佈下的魂植一直在發出響聲,那影子裡藏的東西一直在折騰著紀墨洗。
想來他這麼折騰,並不只是為了所謂的獻祭自己活著,而是帶著恨意的,對紀家的恨意。
就在我翻來複去睡不著時,床突然輕輕朝下陷落,熟悉的身體立馬貼了上來,白水伸手圈住我。
魂植的躁動立馬沒有了,我詫異的回頭看著他。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它既然這麼折騰的挑釁你,自然是想惹你發怒,不理會就行了,吃掉就吃掉,反正是紀家人自找的。”
“跟遊昊不同。”我將今晚看到的異狀說了,疑惑地道:“遊昊出黑門是為了找建木,可那影子裡藏的東西卻不讓我催生建木,難不成建木還有其他用途?”
“可以困住神魂啊。”白水剛從空響鐘那裡回來,所以想到了這個作用。
“睡吧。”他見我還在想,伸手撫著我的背:“反正是他們急,你要好心養胎了,快生了吧。”
一晚有兩個問到這個問題,果然蛇胎才是關鍵啊。
第二天一早起來,卻見紀墨池撐著一把傘靜靜的坐在祠堂的廣場那裡,臉色沉沉如水,穿的也是一身正裝,不再是誘人的旗袍。
白水依舊拉著我吃了早餐,他自顧去看柳仙了,似乎對紀墨池說的事情半點興趣都沒有。
畢竟跟我有生意,我吃完後,接了帥哥扔給我的一個蘋果走了過去,可帥哥他們立馬全部跟了過來,估計是想看紀墨池昨天跟群蛇纏了一晚是怎麼回事吧。
“紀家是三十年前開始發跡的。”紀墨池冷冷的看著我,輕輕揮著手,只見腳下拉長的影子慢慢拉了起來,就紀墨洗體內那吞食自己的影子一模一樣,正是那晚到陰河裡找我的那道影子:“我們供奉它們,它們幫我們捉鬼驅魂,來走於陰間。就算沒鬼,它們也能充當鬼,讓紀家名聲越來越大。已經兩代了,我們都活不長,紀家子弟會被它們慢慢吞食掉。可它吃了就吃了吧,它還將我們當老鼠一樣的逗著玩。”
“但就在你催生建木那天,它突然開口了,讓我們帶它來找你。”紀墨池沉沉的看著我,輕聲道:“三十年前啊,這個時間想來你並不陌生吧。宋媛初開黑門的時候,雖然後來關上了,可依舊有東西逃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