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陳起語白水似乎想起了什麼,伸手撫過我的背。
知道他擔心什麼,我沉笑道:“最近沒長了,又有龍種,沒事的。”
他這才點了點頭,帶著我走出祠堂,輕聲道:“建木催生,那些想弄偷偷整事情的,都藏不住了,可如若人人得上建木,怕也不是他們所想的。”
丟擲一塊大肥肉,自然有人去搶奪,我扶著腰輕輕伸了伸手臂,沉笑道:“那我們就看著他們搶吧,我們好好修養一下。以前都是他們搞事情,我們跑來跑去,現在總該換一下了。”
白水伸手颳了一個我鼻子,摟著我慢慢的在雲家村走動:“紀家那個人你可以讓她們送過來,剛好我也好奇當初阿得是怎麼回事,這回那人連自己都吞,還當真是饑不擇食啊。”
“為什麼蛇會吞食自己的尾巴?”我想到錄影裡紀墨洗的影子明明是條人頭蛇,但那生生吞食自己的樣子,總讓我想到吞食自己尾巴的蛇。
“首尾相連,方為起始。”白水看著遠處發沉,輕聲道:“她這樣子可以說是詭異,其實也是一種警示,一種輪回。蛇首尾相吞,可達永生,表示將自己的生命獻祭給自己,讓自己的生命生生不息。她體內藏著的那條影子,在藉此長生,紀家怕也是知道的吧。”
自古蛇帶來的寓意最多,蛇吞尾的形象在古代埃及和印度都有。
而在西方國家的一些神話與哲學體系中,這世界就是一條不斷吞噬自己尾巴的巨蛇——奧羅波若蛇,他的形象就是現在的∞符號,表達著無限的輪回。
可這在紀墨洗那樣血腥而又詭異的表達之下,似乎又顯得不是那麼回事。
“你在害怕?”白水伸手將我抱緊,輕笑道:“她不是阿得,也不是遊昊,更不是屍婆,你不用擔心。”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是害怕,而是感覺時機不大對。”
連帥哥都感覺到不對了,更何況處於根本之間的我。
“你不是想一勞永逸嗎?現在他們將東西都送到你面前來了,我們只要接收就好,無論以前他們做過多少,現在還想做什麼,我們都握著他們想要的結果。”白水似乎十分坦然不懼。
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至少連遊婉都跑來警告我不能催生建木了。
有白水的寬慰,我當天就讓帥哥幫我聯系紀墨池了,他自有他的聯系方式。
當晚陳起語和柳仙趕到雲家村,摸骨後卻告訴我們一個十分意想不到的事情,房三口的骨頭生長痕跡確定已經快兩百歲了,可他的血肉卻跟二十歲的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
更為詭異的是,在柳仙靠近他時,或許是想表達求偶的意願,他身上縫合的蛇皮都變成了人皮。
可柳仙在得知他跟單信的關系後,直接帶他去找單信了,當然去蛇仙廟看那骨頭渣子的可能性更大,但至少有柳仙這千年大蛇在,房三口想說假話就沒這麼容易了。
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人,卻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古怪啊。
我打電話將房三口的事情告訴郭家父子,郭懷雄只是冷笑道:“他們要找人,還會放蛇到別人家裡去,接著問吧,他真當他狡猾如蛇啊!”
白水並不喜歡在雲家村過夜,所以當晚帶我回了泰龍村陰河下面。
陰河的水微涼,白水卻整個泡在裡面,也不變成蛇身,直接以人形躺在水裡,還發出“嗒嗒”的聲音,就跟我白天學著蛇交配時的聲音一樣。
知道他是逗我,我潑了他一臉水,不理他的逗弄。
他卻在水裡朝我輕笑道:“如若這邊事情完了,你有沒有想過去哪裡?”
他這話問得十分突然,似乎有什麼想法,讓我微微詫異,只得看著他道:“你去哪我就去哪,這就叫夫唱婦隨。”
白水卻眼神沉了沉,伸手撥弄著水,似乎在想著什麼。
難不成他在陰河下面這幾天裡,突然想到了什麼,所以想去什麼地方了?不會是想去地府抓螣蛇吧?還是想去黑門內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