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堵砌好的牆,明明砌得很好,無風無雨沒有震動,卻突然倒塌了,誰也不知道那股力量來自哪裡,似乎有著強烈的危機傳來。
到了外面院子裡,白水靜靜的看著血蛇鼎不說話,帥哥臉帶憤恨,卻緊緊的拉著滿是怒意的陳起語。
見我們出來,宋棲梧朝我招了招手,慈祥的將我拉入懷中,輕輕的抱了抱,低頭看著我的小腹,眼裡閃過溫和的神色:“有一些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你記住,蟲崖既然是遊家建的,你是遊家人,手握沉吟刀,就是這一代遊家的家主,無論有什麼事情,你都要撐住。”
“遊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確實是遊家對不住白水,對不起當年一塊出來的蛇族。”宋棲梧靜靜的看了白水一眼,將我緩緩松開,臉色平靜的朝白水道:“雲舍,既然跟你在一起了,以後就你就多照顧她。”
那話裡帶著悲意,我詫異的看著她,白水卻輕輕將我拉入懷裡,朝她點了點頭:“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她是我未來孩子的娘,我自然對她好。”
我掙紮著去看宋棲梧,她卻一直朝我笑,輕聲道:“本以為驚蟄之戰是終點,卻沒想戰前還平靜一些,這戰後才是大混亂的開始。蟲崖不安全,你身子重,又有龍種,阿姆的骨灰就由我們去灑了,她不會怪你的。等你生了孩子,如若不放心,可送到蟲崖來,我幫你帶,你看夏荷就挺好的。”
夏荷在一邊輕輕的笑著,眼裡卻閃過傷意。
宋棲梧還想說什麼,院外幾輛大路虎就開了過來,夏荷拉了拉她,卻自己朝我道:“雲舍,這一去之後,我就是滇南蟲崖的阿姆了。”
她這話裡帶著悲意,天生靦腆的臉上,一雙如同點漆的眼睛看著我道:“從此,你姓雲,我姓夏,再也沒有遊家了。”
宋棲梧身子抖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率先走出了院子。
原來夏荷也是知道的,遊家這一代,果然都不姓遊了啊,可又有什麼用!
等他們離開,陳起語猛的沖過來,看著白水大吼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
我詫異的看著緊緊拉著他的帥哥,白水只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娘既然是千年天狐,能將心頭血和護胸毛給陳無靈,自然是明白他的情意的。就算是陳無靈當年手握法器又如何?難道她就避不開嗎?會讓一個凡人傷了她?只是她心甘情願罷了!”
“我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他!”陳起語一把推開帥哥,直接跑了出去。
帥哥想去追,卻被白水拉住,搖了搖頭:“讓他冷靜一下吧。”
好像我跟夏荷去治何必壯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帥哥看著我沉嘆著氣道:“故事很老套,卻也很傷感,你聽嗎?”
陳無靈當年在香港只是一個靠倒賣泰國佛牌啊手串之類的小販,後來機緣巧合碰到了當蛇頭的蘇家,這才聯絡到了泰龍村,開始以制蛇骨手串為生,生意做得不大不小。
但蛇骨邪性,加上泰龍村的蛇骨有不少都是人蛇胎生下來的,機緣巧合下他碰到了通天之感的九尾天狐,也就是陳起語他娘。
一個油嘴滑舌,不正經卻頭腦靈活的壞小夥,對上一個美貌單純卻天生通靈的狐貍精,一來二去之間,情感自然一發不可收拾。
可那時蛇骨手串並不火,陳無靈掙不了多少錢,天狐一族向來隨性而為,並不在意,但陳無靈並不滿足。
在陳起語六歲那年,陳無靈又偷偷去泰龍村時,受人蠱惑,給了他一把法器,沒人知道是什麼,讓他從後面擊暈天狐再送到泰龍村陰河,可以給他一大筆錢。
估計那筆錢數目比較大吧,反正陳無靈拿著法器真的將陳起語他娘送到泰龍村,又親自下井送入了陰河。
只是從那之後,陳無靈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全身骨頭好像癱軟無力,再也站不起來,差點就死了,經人介紹到蟲崖求治,正是宋棲梧以蟲術治的。
“你想啊,九尾天狐多厲害,巫術通天,就算那法器再厲害在一個普通人手裡也傷不了她吧?可見她是真的愛陳無靈的,所以當她感覺到陳無靈拿著那件法器出現在她身後時,她也在賭。賭陳無靈會不會為了錢傷她?可如若陳無靈為錢傷了她,她殺了陳無靈又能如何?她活下去也沒有動力了吧。天狐一族生而多情,可憐好好的狐貍精就被陳無靈傷得這麼徹底。”帥哥看著我,輕聲道:“但這其中有幾個不明白的點,一是誰給的陳無靈法器和錢,二是從陳起語的年齡上算,應該在心蛇之禍後面,那麼黑門不開,陳起語他娘這只天狐怎麼進黑門的?”
“我不好奇這個,我就是好奇,巫術通天的天狐跟遊昊有什麼關系?為什麼陳無靈要阿得?”既然都是巫術,想來陳無靈上次要阿得也是因為這個了,要不就是陳起語他娘說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