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蘇三月背後長了倒刺護住了命門,雖然雙眼損壞,可那背鱗似乎也有感官,我們應當想辦法除掉她。最怕的就是阿得,也會如此。”
終於還是談到這個問題了,我從他懷裡退出來,自己一件件的穿著衣服,小腹已經快穿不了衣服了,看樣子等換春裝時,就得買專門的孕婦裝。
沉思了片刻,我終究還是將陳無靈讓我用阿得換關閉黑門的法子告訴了白水,這件事情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在見到蘇三月的恐怖之後。
“不能換。”白水自顧繫著衣帶,輕聲道:“陳無靈跟帥哥一樣看不透,明明是個病得要死的人,卻又蘊含著生機,而且陳起語他娘是個狐貍精,卻又看不出陳起語體內血脈到底來自哪裡。阿得關系重大,絕對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難不成陳無靈才是狐貍精?”我有點詫異的看著白水。
他苦笑的搖頭,帶我出了浴室。
院子裡是個爛攤子要收拾,張天師受了螣蛇的雷擊,雖說不至於羽化昇天,卻也重傷,撐著身子盤腿打著坐。
了卻帶了龍虎山的弟子過來護法,見到我和白水,立馬揖首,跟著拉著我們到一邊道:“師尊的意思是龍虎山之事終究太於兇險,最怕敵我不分,所以問有沒有辦法查出哪些人體內有蛇倀,以便提前清除。”
白水眼神沉了一下,如果再出龍虎山那種事情,我跟他可能再死一次都有可能。
“我們想辦法。”白水點了點頭,朝了卻道:“天師就麻煩你們多照應了。”
了卻揖首去給張天師護法,我去看了畢麗紅,她依舊昏迷不醒,肚臍眼裡那隻蛇眼也不肯再出來了,滿肚臍眼的血,不過脈息平穩,想來只是傷得太重。
那天在無波井傷蛇眼的,極有可能就是蘇三月了,只是不知道螣蛇是在這之前脫困的還是之後。
何必壯沒什麼事,就是不能走出院子,怕鎮不住魂,也不能有大動作,怕破皮裡面的還沒有融化的肉蛆爬了出來。
帥哥和陳起語不知道在商量什麼,白水將遮天傘收回來,重新下了禁制,又告訴我們怎麼開,這才帶著我去蛇仙廟看阿得。
去蛇仙廟必定路過泰龍村,井口旁邊龍三挖的那個下陰河的通道還在,也依舊有人守著,見我們過來,那些時刻戴著面具的特種兵立馬朝我們沖著槍,還是龍虎山的弟子過來解釋,才放我們進村。
我跟白水都沒有提及去密室看那些黑卵,而直接上了蛇仙廟,那裡依舊什麼變化都沒有。
白水依舊用那根黑羽棍撐著石蛇的嘴,以血啟用了石蛇,跟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只聽見石蛇低吼一聲,被他吞下去的阿得居然跟蛇嘴裡吐了出來。
“快了!快了!你們都快了!”石蛇朝跟我跟白水嘶吼,卻又瞬間石化。
對於它這種不說清楚,只會放狠話的事情,我見多了,根本沒有在意。
蹲下身子去看阿得,白水卻伸手將我摟住,握住我的雙手不讓我去碰他:“你傷口上有血。”
血這東西,很容易惹起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點了點,細細的打量著阿得,卻驚奇的發現,他額頭上的鱗片消失了,連脖子處被咬的傷口似乎也慢慢的癒合了,只留一個黑黑的痂還沒有脫落。
可無論是誰都說,屍蛇混毒根本沒法子解的,怎麼突然就自己好了?
跟白水對視一眼,他眼裡也帶著詫異,伸手去看阿得的傷口,和原本長鱗的額頭,卻半點發現都沒有。
我也顫抖著手,不可置信的去摸他的額頭,想確認那些長出來的蛇鱗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右手剛碰到他的微涼的面板,他雙眼就緩緩的睜開了,剛好與我四目相對。
那眼裡帶著迷茫,跟著他卻露出平時一般陽光的笑容,聲音微微沙啞帶著疑惑地道:“阿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