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吃,魂植比蟲崖的蟲子長得更快,剎那之間,那條巨大的雙頭獨眼蛇立馬吃痛朝前一撞。
白水飛快的從另一隻眼睛裡飛出來,手輕輕一引,直接將這條怪蛇撞破牆拋到了樓下。
見夏荷和郭懷雄都沒有事,我趁著死矮子瞄那條怪蛇時,猛的引著魂植飛快的朝他纏去,可剛捲到一半,卻聽到一聲低吼,跟著一個巨大的野人出現,只不過這東西看上去跟原始人一般,一把將死矮子抓起來,朝著外面奔去。
白水冷哼一聲,輕輕一揮手。
就見一道白影飛快的竄了過去,跟著纏住了那野人,瞬間就吸盡了血肉,卻是許久未見的白思。
那死矮子還想跑,白思直接蛇尾一甩竄了過去,將他銜在了嘴裡,用力一撕,光溜溜的一個人落了出來,跟著含在嘴裡卻給含了回來。
“你守著,我去解決剩下的。”白水朝我一點頭,縱身就躍了下去。
我引著魂植確定郭懷雄沒有離魂後,看著重重喘息的夏荷。
過了好大一會,房子不再因為怪蛇抽動而晃動,樓下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最先上來的是阿木,她飛快的將破爛的牆壁和垃圾清理走,跟著拿著木板就開始釘牆。
“沒事了!”過了好大一會,夏荷才似乎喘過氣來,伸手摸掉額頭上的汗:“身體肯定能複活如初算是保住了的,但要想不離魂,還得在體內刻上鎮魂符,到時就由郭永義自己來吧。”
我瞄了一眼冰中的郭懷雄,不知道明明看上去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是個死人。
“郭永義兩年前找到蟲崖,以給蟲崖地底密室做禁制為交換,取走了那塊鱗皮,他原本說只是為了死後屍解之用,阿姆原本是不願意的,可地底密室蟲崖從古經營,卻一直有著缺陷,能讓魯班傳人設下禁制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加上那時你已然十六,許多事情自然要提前準備。”夏荷苦笑。
蟲崖地底密室,據夏荷說,就算鱗片人出來肆虐,她會帶著蟲崖的婦孺躲在下面,以蟲卵為生,直到慢慢變成另一種人,或者是不是人的物種,可見有多堅固,而如果是郭永義造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人家一個九轉玲瓏藤球都能困住螣蛇。
可現在問題是,那個死矮子居然也會魯班術,明顯不大安全了。
“那鱗皮哪來的?”我豎著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絲毫不敢放鬆魂植的壓制,沒了耳鼠,只有根須拘魂了,郭懷雄死了都兩年了,強行將陰魂拘在體內,也不知道會不會惹起什麼事。
還沒等夏荷回答,白水率先進來,臉色有點不大好。
我有點詫異,朝他身後望了望,卻見帥哥抱著何必壯,一身是血的看著我。
而他懷裡的何必壯整個肚子都是一個巨大的窟窿,腸子似乎都出來了,又被盤了進去。
腦子裡面猛的有什麼炸開,我慌忙迎了上去,卻見他還未斷氣,朝我苦苦的笑道:“一時失手了。”
我嗓子發癢,連忙讓帥哥將他放在床上,跟著以銀針封了他傷口周圍的氣血,卻見那傷口附近泛著濃黑,明顯有著劇毒,肉質已經開始腐爛。
“沒事,不痛。”何必壯還朝我輕輕說著。
我轉身看著夏荷,她立馬過來,手掌上湧出許多蜉蝣,飛到何必壯身上後,卻慢慢變成了食腐蟲。
“沒用的,是屍魃,屍毒入體。”何必壯看著夏荷。
那些變出來的食腐蟲吃了何必壯的腐肉,透明的肚子發著黑,還沒長到指甲蓋大小,交配産子,就已然死了,夏荷複又引著更多的蜉蝣變成食腐蟲朝著他身上飛去。
“以身化物,強改其本,極傷已身。我出身江北何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別弄了。”何必壯想阻止夏荷,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低沉。
眼看他嘴唇開始發紫,我朝著白水望去,他朝我搖了搖頭。
魃為飛屍,其毒無比,雖身為鬼類,魃祖卻是天帝之女所化,實力極強。
白水治病還不如我,應對傷口除了蛇類本能的用舔的,就是交纏的用黏液治傷。
心中悲意湧起,我拿著沉吟刀,猛的對著他那泛黑的傷口颳去。
何必壯一直很沉默,跟個大哥一般護著我,無論做什麼,他都不問,卻都會幫我。
二十四鬼來得快,那死矮子會魯班術,又有雙頭獨眼怪蛇,我本以為白水下去了,就不會有事了,可這種事情怎麼來得這麼快。
腐肉已經開始化成腐水,我一刀又一刀飛快的刮過,跟片蛇肉一般,又薄又快,可我颳了一層又一層,那個傷口越刮越大,卻怎麼也看不到泛紅的血肉,全是泛黑腐爛的肉。
“別折騰了。”誰都沒有阻止我,只有何必壯朝我輕聲道:“如果有機會,告訴小妹,我不怪她。當年我離開何家,一是因為阿夢被何意歡糟蹋差點死掉,二是因為我看透了何家。但我從未真正為她想過,我離開了,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她身上。”
“何家的罪孽,並不是她的罪孽,如果要承擔也是我來。讓她放下吧,金毛雖然挺惹人愛的,可她是隻賴皮狗,估計沒幾個人喜歡。”何必壯嘴角扯著笑,似乎在講什麼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