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腐蟲只有蝨子大小,也跟蝨子一般肚子曾透亮的顏色,但卻長得極快,順著傷口飛快的吞食,不一會一隻只長到指甲蓋大小,肚腹通紅透亮。
跟著兩兩複疊,只是眨眼之間,那母的下面就湧出頭發絲般大小的小蟲,跟著又是開吃。
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看著,房間裡聽不到半點呼吸這聲,只有腐食蟲吞食的粘黏之聲,以及郭懷雄因為吃痛時不時無意識的低哼一聲。
隨著食腐蟲吃得越來越多,繁殖也越來越快,郭懷雄背後的鱗皮全部露出來了。
我這才發現,這張鱗皮並不是從背後劃開的,因為背後完好無損,猙獰的鱗皮裡面還有夾著未曾吃幹淨的血肉,夏荷複又掏出另一個盒子,將蛇瞞放了出來。
蛇瞞一入鱗片之下,原本猙獰的鱗皮似乎感覺不舒服,慢慢的縮了回去。
食腐蟲呈幾何數增長,不一會就將郭懷雄外面的腐肉吃完了,一個個透亮的肚子裡都是鮮紅的血肉,密密麻麻的趴在床上,看得人頭皮發麻。
夏荷吹著口哨,那聲音極怪,聲音時高時低,一般人根本就吹不出來。
就見她掏出一個竹筒放在床上,跟著複又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肉蛆,會吃掉剛才那些食腐蟲,等你剝下那張鱗皮後,將這些肉蛆放在郭懷雄體表,可讓他皮肉再生。”
“可他的脊椎……”郭永義沉沉的看了一眼,跟著一咬牙道:“能活著就行!”
那句話說得斬釘截鐵,眼裡卻有著愧意閃過。
床上郭懷雄身上的鱗皮被蛇瞞爬過,時不時的收縮著,床邊圍住的耳鼠突然發出了吱吱的叫聲,似乎十分不安。
“來了!”白水冷哼一聲,朝郭永義道:“這裡留給他們,我們出去。”
“拜託了!”郭永義看了一眼床上的郭懷雄,對著我和夏荷點了點頭,跟在白水身後出去了。
帥哥跟何必壯也要跟著出去,白水瞄了帥哥一眼:“你留下吧,出事也有個照應。外面我來解決就成!”
“我還是出去吧,您留這裡!”帥哥咂了咂舌頭,瞄了我一眼:“有您在,我可不敢再跟雲舍獨處!”
說著也不管白水同不同意,一溜煙就從半開的門裡竄了出去,還不忘扯上何必壯。
看樣子這貨大概也知道,白水為什麼一醒過來就對他發難了。
白水臉上露過絲絲的不好意思,見夏荷臉帶揶揄的瞄過去,站在窗邊看了看道:“來勢洶洶啊。”
這時已然到了夜晚,可遠處似乎連半點燈光都看不見了,好像我們所處的並不是香港,而一個老山窩裡面,外面一片漆黑,只是這漆黑之中,有著兩點通亮的光芒,通紅得如同兩盞巨大的燈籠。
那兩盞大燈籠下面,黑色的東西如同實物般的壓了過來,就好像遠處打翻了個大墨鬥,大團的濃墨朝這邊湧了過來。
“你安心剝皮。”白水隔著玻璃看著外面,伸手在玻璃上輕輕的劃著什麼:“現在的人連魑魅魍魎都認不齊,居然能集齊了二十四鬼,真是不容易。以為集齊二十四鬼,就能做什麼大事了嗎?”
二十四鬼為:魑、魅、魍、魎、鬽、魁、魃、魈、鬾、鬿、魀、魆、魊、魋、魌、魎、魐、魒、魓、魕、魖、魆、魋、魖。
這還是我在奈河一脈最先的筆記上看到過,這麼多“鬼”字邊的連在一塊,似乎無數的妖魔鬼怪撲面而來,想裝作看不見都不容易,都不用白水劃重點,我立馬就瞄到了。
以前沒有拼音,就寫個字,還是手寫的,也不知道對不對,所以到現在我除了頭四個,因為小時候看過《西遊記》能認出來,後面那二十個,對我如同天書,這麼多都歸屬於鬼類的,也不知道幹嘛的,反正有白水在,心裡驚了一下後,跟夏荷對視一眼,握著沉吟刀順著鱗片脊椎就朝下劃。
隨著沉吟刀一點點的劃開鱗皮,溫熱的血湧出,原本被蛇瞞壓制住的鱗皮猛的自己捲了起來,脫離了郭懷雄的身體飛快的纏住了我的手腕,跟著瞬間如同一條滑皮一般順著我手腕朝我身上裹上。
夏荷立馬就驚呆了,輕喝一聲引著蛇蟎將鱗皮控制住,但鱗皮卻根本沒有停住。
白水身形跟著就竄了過來,一把扯住鱗片的一頭,朝夏荷沉喝道:“你往郭懷雄身上放蟲。”
我一時手腕被纏死,指尖轉都轉不過來,沉吟刀都被纏在裡面了。
只見白水臉沉如水,跟著五爪如勾,轉到我身後,順著我胳膊朝下一伸。
我只感覺胳膊一陣痛意閃過,然後白水的指尖已然勾出了沉吟刀,飛快的將纏在我身上的鱗皮劃破:“這是塊活的,得劃碎。”
他扯著一頭,我也扯著一頭,正揮著沉吟刀劃著。
卻聽到窗戶上砰的一聲傳來,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巨大的怪鳥,長著一個比身體還大的喙用力的啄著窗戶。
這怪鳥四爪六翅,雙目腥紅,長喙如同鐵制,每啄一下玻璃整個房間都會震一樣,而玻璃上面卻會有著一道白光閃出,才不會放窗戶破碎,正是剛才白水畫的符紋。
而這邊我們將鱗皮劃破,落地後,居然還跟活著一般朝著我捲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