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郭家的事情以及鱗皮可以屍解化仙,我都跟白水說過了,他伸手將我被風吹得零散的碎發夾在耳後:“蟲崖以活人祭祀了兩條蛇,而這兩條蛇的蛇骨卻回到了遊家,其中一條被製成了手串,另一條還在陳無靈那裡。但我是毀過那兩條手串的,那條蛇的蛇骨並無異常,反倒是你體內的那顆蛇頭骨?”
白水皺著眉看著我的肚子,輕聲道:“你還記得宋媛養的那條長滿瘤卻要化龍了的怪蛇嗎?”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好奇,宋媛說那是黑門內的異蛇,可劉久標卻說在三十年前黑門沒開的時候,宋媛已經讓他用蛇和死胎養怪蛇了,這裡面存在著時間差,也就是說黑門未開之前,宋媛已經有那麼一條蛇了。
“那條蛇的蛇骨被燒化了,可蛇頭骨卻燒不化,後來還是我親自動手毀的,跟你肚子裡這個似乎有點像。”白水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輕笑道:“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孩子做什麼。”
他伸手輕戳的樣子,跟小孩子戳蛤蟆一樣,我將他手推開:“蟲崖可能一直用活人或是蟲子祭祀著蛇,還有豬婆龍,可這豬婆龍的作用我一直不知道,在面對鱗片人時,並未參戰,可是卻下了陰河的?”
“走吧,夏荷跟我們算是大熟人了。”白水拉了我一把,朝我輕聲道:“翼蛇就快要孵化了。”
我猛的轉眼看著他,他臉上帶著笑意:“你要開始學會養蛇寶寶了。”
想到當初他說翼蛇孵化,可以換著我跟腹中孩子時的甜蜜,我心中一暖。
下了樓,帥哥和何必壯都在品著金絲眼鏡的藏酒,這家夥藏酒十分的多,帥哥開了一瓶不知道多少年的葡萄酒,一邊咂一口一邊道:“這麼酸,一點都不好喝,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喜歡,跟喝血一樣。”
“就是喝血。”何必壯喝的是茅臺,手裡還握著一瓶西鳳酒:“人就是喜歡喝血,平時裡壓榨血汗還不過癮,硬是要喝血才行啊。據說以前中世紀的歐州,就是將少女的血參雜在葡萄酒裡喝,貴婦每晚一杯養容,效果十分的好。”
“你別嚇我!”帥哥縮了縮肩膀,忙將紅酒放下,搶了何必壯手裡的西鳳酒。
何必壯似乎因為喝血想到了什麼,苦笑著,見我們下來,擺了擺手道:“阿木早就在門外等著了,就等你們甜蜜完。”
這話裡酸意估計比帥哥喝的葡萄酒酸得多,說完他就朝外走了。
我瞪了帥哥一眼,這貨咂了一口酒,估計敢也不好喝,這才道:“他說那位蘇夢小姐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套海景房,可以跟何必壯一塊看海景,剛才我們上去叫你們,你們倆倒好,相依相偎的看著遠處的海景,這不就傷著了。”
我頓了一下神,蘇夢是何必壯心底最深的傷口,他從不提及,我們也不敢問。
阿木依舊是那個樣子,白水瞄了阿木一眼,眼裡閃過冷笑,摟著我就坐到了後座,帥哥嘀咕著命苦什麼的只得坐在前面。
到郭宅門口時,夏荷已然在那裡等著了,見到白水一愣,跟著看著我道:“陳無靈出手了?你是相信他了?”
“交易而已。”我並未回話,見她臉色不大好,估計也是在生氣:“進去吧,先看看郭懷雄。”
夏荷冷哼一聲,一直靦腆的臉上帶著憤憤的怒意:“你別忘了,阿姆是為救誰死的。雲舍,你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卻去相信外人。”
“如果我不相信你們,會直接打電話給你們?”我無奈的嘆氣。
白水拉著我朝裡走,輕聲道:“是不是有點懷唸作人蛻時的夏荷,雖說蛇性重了一點,嫵媚了點,可至少是有腦子的?”
“白水!”夏荷冷哼著,卻臉色發白,跟著一塊進來了。
有阿木在保安都沒有攔,依舊是據說全程跟蹤的小c帶我們去的郭懷雄的房間,只是奇怪的是,我們進去的時候郭永義也在。
屋裡複又點起了蛇骨香,郭懷雄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郭永義一隻手死死的摁著他,一隻手拿著銀針在他身上紮,見我們進來,忙朝我道:“出事了,快來幫忙。”
魯班書裡有醫術,郭永義會用銀針我也並不好奇,至少相對於九轉玲瓏藤球和阿木而言,這些都不算事。
急忙走到床邊,白水隨著跟了上來。
卻見床上郭懷雄身上的皮泛著死氣就算了,大塊大塊的屍斑長了出來,腐爛的腥臭味從他身上裡傳來,剛才被蛇骨香壓了下去,這時靠得近了,幾乎讓人作嘔。
郭永義伸手壓著的地方,因為郭懷雄的掙紮,腐爛的皮肉脫落,帶著腐爛的腥臭味。
脫落的地方,藏在血肉下面的鱗片森森立起,似乎在腐爛的血肉中要掙脫而出。
我連忙跟著掏出銀針幫著紮了幾下,朝郭永義道:“怎麼會這樣?”
“那個醫生。”郭永義飛快的紮著針,一把扯開罩在郭懷雄身上的衣服。
只見後背那個被我劃開的地方,居然縫合了一條剝了皮的蛇。
更恐怖的是,那蛇並未死去,蛇頭蛇尾還在扭動著,蛇信嘶吐。
那後背的傷口處,猙獰的鱗片已然全部露了出來,但那些鱗皮卻似乎朝著那條被剝了皮的蛇身上纏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