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頭,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是蛇啊,是條蛇啊,是蛇啊……
蛇性本淫,蛇多子,蛇極易發情,蛇愛纏人,蛇……
“沒有。”白水看了我一會,伸手將我下巴抬起,湊過來與我四目相對:“沒有。”
我微微一愣,卻見他臉上的笑意更大,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我沒有過孩子,無論是蛇也好,人也好,你都是第一個。”
腦袋中似乎有什麼斷開,複又接上了,我眨了眨眼看著白水,似乎不大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他不是說蛇性本淫嗎?他不是說蛇暖冬時也會發情嗎?
他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會……
“出黑門時,我方成年,並未配得配偶。”白水臉上的笑意蕩跟春波一樣,握著我的手十指交纏:“出黑門後,蛇族人族皆是混戰,我也無心於此。後來嗎……”
“後來就是重傷沉睡,一直到碰到你。”白水眼裡有什麼東西沉入我眼裡,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卻讓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實在不好意思跟他說,我曾幾何時,一想到他跟別的蛇交尾,或者纏過別的人,而傷心過,似乎有點傻啊。
朝他低低的嗯了一聲,並未接話。
白水低低的笑了,那笑聲裡帶著十分的愉悅,卻並未再多說,似乎怕我惱羞成怒吧。
推開了何必壯他們的房門,陳起語正啃著蘋果,瞄了一眼我們交纏的手,冷哼了一聲:“村民們不好去打攪神龍和聖女,倒是來問過神醫和神將了,他們能不能回村子。”
將宋媛攻村的事情說了,我看過了帥哥,他身上外皮全部幹了,隱隱發黑,卻並沒有再發燒,不過也沒有醒。
“我用我皮內的黏液給他塗過了,別說是鬼蜮,就算是被修行有成的毒蛇咬,也不會有事。而且以後說不上百毒不侵,但至少所有的蛇毒對他是無效的。”白水將我覆在帥哥額頭的手拿開,認真的看著我道:“他救了你,我自然要好好的回報他,不能將這個難題留給你對吧?”
我想到帥哥在潭底那或真或假的話,以及映在那眼裡的火光,心中一動,朝白水點了點頭。
這條蛇心思細膩得很啊,我才發現,他就已經完全切斷了可能。
他幫我還了帥哥的救命之恩,總比讓我一直記掛著好。
多少男女之間,就是因為報恩才生的情。
“阿螣既然騙了我,以前的情誼自然也沒有了。”白水拉著我起身,眼睛看著帥哥,可我卻明白他的意思。
解開了我對他跟螣蛇之間最後一點陰影,從此之後,螣蛇跟他之間只是敵人,帥哥跟我之間,依舊只是戰友。
陳起語沉沉的看著雪白的被子,沒有說話,卻將手裡的蘋果啃得咔擦響。
何必壯也朝我們揮手:“村民我們看著,神龍村的事情你們去解決。”
“多謝!”白水淺笑的拉著我出去,離開時靜靜瞄了一眼鼓著腮幫子啃蘋果的陳起語。
我們出來關門時,剛走到門口,卻聽到陳起語憤恨而又含糊不清地道:“白水這條蛇精,當真是成精了,當著我的面說那些,還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意思!”
跟著有什麼重重砸到門上,然後一個啃了大半的蘋果軲轆的從半開的門口滾了出來。
白水將我朝懷裡帶了帶了,認真的盯著我道:“你說你一個人蛇共種,又不是桃花精,怎麼到處招這些爛桃花。”
“你想多了。”帥哥是半真半假,陳起語卻是連影子都沒有,只是見人就習慣性的撒桃花,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他們的時候,肚子裡就裝著蛇胎了,人家怎麼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