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我心虛不已,但也不算假話,人臉石蝦蟲宋媛有養,按算她怎麼也算遊家人,她自己還死活要搶“遊婉”這個名字呢,我說那蟲子是我家養的也不差。
至少氣勢上得壓得住,要不這麼多發瘋的村民沖過來,我們有白思能沖出去不假,可白水一條蛇在潭底,誰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怪蛇。
如果能得村民相助,從根本上解決那化出怨絲的怪蛇,是最好不過的。
那老者指著我喘氣不指,扶著他的村民幫著順了兩下,才道:“你一個小姑娘,充什麼大人物,弄條蛇骨就想騙我。村裡的規矩,下了潭了得喂神龍!一旦神龍發怒,神水斷流,整村人都會沒命的!”
這洗腦的程度不去做傳銷都是浪費人材啊,眼看著村民又不要命的沖上來,我瞄一眼滴在地上的血,半點反應都沒有。
心裡暗叫不好,難道剛才牛吹得大了,這人臉石蝦蟲不是泰龍村陰河下面的,就不受我的血吸引。
一個蟲子,才搞地域歧視,著實有點過份了。
何必壯並不想多說,手摸了摸光光的胸膛,似乎想動手,可惜衣服都沒有,別說雞蛋了,雞毛都摸不出一根。倒是陳起語時不時抬臀蹭一蹭何必壯只穿著褲衩的屁股,一臉壞笑:“我們是先出去,還是留在村子裡啊?白水那條蛇並不需要我們幫忙吧,要找的東西不是找到了嗎?要不我們撤吧,風有點緊呢。帥哥反正也死不了,逃命夠了!”
我瞪了他一眼,這貨果然是個死狐貍!
摸了摸白思的頭,讓她先回去。
白思偏著頭似乎有點疑惑,可至從黑門開白水昏迷過一次後,她就相當聽話了,乖乖的游回了我的手腕,卻並未入骨消失。
我握著沉吟刀朝前一步,努力學著師父秦姑婆以及毛晚行那神神叨叨般的高人模樣,眼睛沉沉的從村民身上閃過,冷冷地道:“你們夜遊而食貓,夜夜不得安眠,每到雨天,骨裡有如針紮,人一到花甲,會慢慢忘記以前的事情,最後變成白痴一般。這是你們村子裡夜夜受妖貓所侵的原故,我們這次來就是給你們驅除貓妖的。”
這話我是半蒙半猜,夜遊食貓這是我親眼所見,這祠堂將所有被啃剩的貓頭釘在牆上,算是示威的一種,就算像古時候將人頭掛在城頭一般震懾敵人,可見恨極了野貓。
至於六十歲開始健忘,是從昨天我們進村到現在被村民圍攻,村裡唯一的老者,就是那個當權的,可看上去也就五十多歲六十來歲的樣子,其他的老人一個不見,明顯有問題。
神龍潭下有人臉石蝦蟲,他們以潭水為生,難免食下蟲卵之類的,只怕跟蘇一陽有同樣的症狀,不過來得沒他這麼快而已,所以我才說六十歲。
到於貓妖嗎,晚上貓抓撓得這麼厲害,他們又恨貓,說是來驅除貓妖的,給他們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結合前面我說是來找回人臉石蝦蟲的,兩相呼應,大家都有臺階下,應該不會太計較吧?至少有話能商量一下吧?
可我都已經夠服軟了,那老者依舊一臉怒意,村民們或舉菜刀或扛斧頭,半步都不肯退。
“看樣子得我來咯。”陳起語朝我眨眼,那眼裡桃花開散,如有陽春三月般的明媚。
我瞄了他翻轉的指尖上的狐貍影,正猶豫,卻聽到一個村民突然驚聲大叫,跟著手中的斧頭轟然落地:“神蟲現身了,神蟲現身了!”
一會神龍一會神蟲,這村子裡果然全是神經。
我心裡暗惱,可面前的村民一個個臉帶詫異,將手裡的菜刀斧頭扔了,轟的一下全跪倒在我們面前。
“拉風!”陳起語複又朝我豎了豎拇指,朝我輕聲道:“這村民是不是上世紀遺留下來的啊?”
我努力端著仙風道骨的架子,沒有理他,趁著村民全部跪倒磕頭,緩緩回頭。
只見我滴血的怪石前,牽著線的人臉石蝦蟲飛快的從怪石縫裡鑽出來,趴在地上吸食著血氣。一張張模糊的人臉聚在一塊,原本只是蟲子頭上頂著一張臉,可這會這麼多長著細腳的蠕蟲聚在一塊,半昂著頭,將那張模糊的人臉對著眾人,看上去讓人心底發毛。
我一邊感慨關鍵時刻,這蟲子也還算給點面子,一邊暗自打量著村民。
卻見他們連理都不理我們,自顧的拜著,一時有點冷場。
“眾位。”突然穿著褲衩的帥哥從祠堂裡走出來,他又被綁上了,這會也沒解開,淡定的站在祠堂門口:“這是我們泰龍村聖女雲舍,飼養神蟲,跟神龍是一家,我們這次來一是想教導你們神蟲飼養之事,一時幫你們驅除貓妖。”
論胡掐,十個我都比不過一個愛八卦的帥哥,只是這話說得太滿吧,還養?
何必壯都已經在瞄哪裡去找雞蛋了,這麼多人臉石蝦蟲跑出來,可是要吃人的!
那些跪地拜著的村民瞄了瞄我們,又瞄了瞄只穿著褲衩還綁著繩索的帥哥,眼裡詫異閃過。
卻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慷慨就義的老者猛的竄起來,走到我面前一臉欣慰的道:“聖女啊,你要救救我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