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哇”的大叫一聲,將碗裡的湯全部喝完,當碗再放在石桌上,他人已經到了院門口。
陳起語卻任由爬山虎如蛇般的藤蔓纏卷,朝我拋了個媚眼,又挑了挑下巴:“我依舊在上次那個旅館,晚上等你喲!”
爬山虎瞬間如同狂怒的蛇嘶吼著撲了過來,陳起語哈哈大笑,就在爬山虎沖過去時,瞬間不見了。
只是當他出現在院門外,準備上車時,兩條腿似乎抬不起來了。
“狐族的魅影術。”白水冷哼一聲,卻皺著眉看了嘻笑的帥哥一眼:“他,我依舊看不出來。”
“何必壯也沒有查到他的底!”等他們離開,我微微動了動腰,想從他懷裡起來。
沒曾想白水猛的用力將我重重的又壓坐在懷裡,臉複又貼了過來,可又一直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輕嘆一聲:“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只是心裡不舒服,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
知道他說的是蛇丹,我微微點頭,想離開,卻發現白水拉著我的手覆在小腹上,輕輕的摸撫著:“蛇族天生就不會照顧幼崽,一出生就得自己捕食。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照顧他,畢竟他是這麼的不同。”
我心裡微動,想到破屋裡那些有著先天性疾病的孩子,人蛇共種,畢竟不是都這麼成功的,萬一他不如白水所想?
強行扭過頭,看著白水:“無論他是什麼樣,我都會將他養大。人類對於後代的愛護,你不用懷疑。”
“我會護著你們的!”白水雙目沉沉的看著我,雙臂強硬的將我禁錮在懷裡,沉聲道:“蛇族血誓,無關前世今生,只在許誓時心中所想。所以雲舍,一直只有你,沒有其他。”
我鼻子一酸,一直強撐著假裝無事的心似乎這時才重新落入胸膛,複又開始跳動。
“以後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白水伸手撫著我的臉,將我的臉輕輕摁在胸口。
蛇族血冷,可他卻依舊有著心跳。
溫存並不能太久,我喝過蛇骨湯後,和白水一塊將飯菜給醫院的眾人送去。
蘇三月照顧著兩個小的,何必壯看著那老人。
見我過去,朝我搖了搖頭,瞄了一眼白水,面露難色:“糖尿病晚期,外傷好得慢而且容易潰爛,雙腿要截肢,就算這樣也活不了多久。心髒病的那個,這邊醫院連病因都沒有檢查出來,不知道是心房缺損還是動脈狹窄。那個阿大白血病,後背被勾傷,連血都止不住。”
他眼裡露出傷感,至於其他幾個,他也沒辦法一一談及。
將飯菜放下,我看著幾個孩子圍著蘇三月,聽她講故事,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
何必壯留下來看著他們,我跟白水去巴蛇骨洞守著夏荷的人蛻。
去而複返後,白水之前的冷淡一掃而空,摟著我先看了巴蛇骨下的翼蛇卵,臉帶希冀地道:“翼蛇從風主水,如若得翼蛇相護,你們會安然許多。等蛇眼一解,得了翼蛇骨,有它守著,估計孵化也會快一些,到時你可以先學著照顧小翼蛇,萬一生下來是條小蛇,你也不會太慌亂。”
越說到後面,他臉上的神色就越發的柔和,隱隱的帶著盎然的興致,似乎已經看到我將帶著一條小蛇醜態百出的模樣。
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聽到夏荷傳來一聲輕呤。
我忙湊了過去,只見頭頂那條縫更寬了一些,被包裹在人蛻裡的夏荷十分痛苦的扭動著身體。
她這會全身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憑著先天的本能,一點點的朝前蹭。
白水一揮手,將她身體平放到地面上,看著她一點點的朝前爬:“蛻皮無人能助,只能看她自己,如果撐過去,自然是大造化,如果撐不過,身死卻皮在。”
我握著沉吟刀,看著白水搖頭:“我答應要將她拉出來的!”
“拉出來她也不一定得活,新皮未生,她露在空氣中,很容易感染。而且人骨與蛇骨不同,她如果爬不出來,比蛇更慘。”白水雙目盯著夏荷。
聽著夏荷細細的呻吟聲,我心緊緊揪起。
滇南蟲崖宋家,我外公家,遊婉在那裡長大,我外公宋棲梧獻祭黑門,那麼宋家是否知道人蛻就是拿命在博?
初見夏荷,她也只是一個靦腆羞澀的女子,卻已經要承受了這麼多,她是否知道,自己也是命懸一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