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當他伸手接水時,枯瘦的手指碰到了我,我腹中蛇胎微動,藏在厚重冬衣下面的蛇頭佛珠似乎也晃了一下。
這種晃跟平時移動的晃不同,而是所有蛇頭全部朝著手腕貼來,就好像被磁鐵吸到我手腕上一樣。
我心中一動,仔細打量著那老頭,卻並未發現哪裡不對,可蛇胎和蛇頭佛珠都不會亂動。
趁著沒人,我借機陪老人家天南地北的聊著,卻發現他談吐極為正常,思維和記憶也十分清晰,一時有點詫異。
等他離開不久,似乎聞到湯香,不時有著人進店來喝湯,對我的懶惰皆是抱怨,不時說教幾句,不過就是年輕人要勤快之類的。
他們是真心將我當晚輩看,所以才用心教導。
我想著剛才那老人的古怪,藉著受教去拉了那些老人的手,越往後,心中就越驚恐。
每碰一下人,蛇胎和手腕上的蛇頭佛珠皆會動,到了後來我都懷疑是我自己出了問題,一邊穩住店裡幾個老人,一邊打電話讓何必壯快過來,同時藉著上廁所的時候,掐著手腕叫白水快來。
如果只是一個異動,我可以認為是他做了什麼,可來店裡的人接二連三都有異動,這事要不是針對我來的,要不就是還有更嚴重的後果。
何必壯來得很快,他一進店,我率先就握住了他的手,發現蛇胎和佛珠沒動,一邊知道自己並未感覺錯,一邊卻開始心慌。
白水這次為了避開人也是從外面進來的,連衣服都換成了正常的衣服,只是一身白色休閑服依舊顯得白衣飄飄,店裡的老人都多看了幾眼,見他朝我走來,都臉帶笑意的朝我眨眼,大多帶著和善的取笑。
“雲妹子男朋友好帥啊,哪天辦酒可得請我們多喝幾碗湯,還得免費哈!”一位老大爺看著我們哈哈大笑,旁邊人附合著。
哪來什麼喜酒,我臉色微紅的瞄了白水一眼,然後朝那些人擠了擠眼。
他朝我輕輕一笑,伸手拿碗裝了幾碗湯,手指揹著眾人在湯碗裡輕輕攪動了一下,跟我一塊端過去:“哪要等喝喜酒,現在就請大家喝湯,祝我和雲舍和和美美!”
“小夥子,長得好,又上道!”那些老人家接過湯,豎著大拇指狠狠的誇了白水一把。
見他們喝下湯,我微微拖了拖白水的胳膊,又朝何必壯眨了下眼,退到內間。
“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只能感覺體內似乎有東西,但肯定不是心蛇。”白水也眼帶迷惑,轉眼去看何必壯。
“還沒有感覺到生物,可能還沒有孵化催生。”何必壯也苦笑著搖頭。
我心中微動,讓何必壯先去泰龍村看看,那裡有龍虎山守著符陣的道士,如果符陣沒破,遊婉至少還不能出來。
白水拍了拍我的手,輕聲道:“我去陰河出入口看看,十幾個人身懷異動,明顯不太正常。”
眼看他就要離開,我連忙拉住他,問阿得和夏荷還好吧?還有柳仙……
“阿得依舊沒醒,夏荷全身皮已經泛白幹枯,估計蛻皮就在這幾天了。柳仙你不用管她,她有時有點小脾氣。”白水對於柳仙一直跟對白思一樣,相當寬容。
等他們離開,我摸了摸手腕上的蛇頭佛珠,有點後悔將魂植又重了回去,複又將懷裡的那把桃木小劍掏出來,跟張天師一樣當簪子盤在頭上,放便取用。
這一天到店裡來喝湯的,無一例外都有異動。
我心裡又驚又憂,好不容易等湯賣完,將店鎖了,也不騎電動車,步行走在街上。
藉著買東西找錢碰人手,藉著問路搭人肩,或是伸手扶小孩,卻發現無論是男女老少,我所碰到的人,全部都一樣。
那種恐慌慢慢被放大,明明我們離開前還沒有的,怎麼再回鎮子裡就這樣了。
我憂心的走在街上,想著快到中午買菜的人多,晃到了菜市場,假借人多,東倒西晃,到處撞人,碰到的人越多,心裡的恐慌也就越大。
如果這些人體內的都是未長成的心蛇,或者其他比心蛇更厲害的東西,人心裡的慾望被放得極大,處事極端,那會如何?
正晃著,卻見角落裡一個豬肉攤前,一個小男孩正眼巴巴的看著案板上的豬肉,趁著老闆給人切肉的時候,猛的抓起案板上一小塊豬肉塞入嘴中。
跟著見老闆還未發現,伸手一把抓起一塊稍大一點的塞到衣服裡面,轉身就彙入了人群中。
生食豬肉?
我心中猛的一動,飛快的跟了上去。
卻見那小男孩飛快的穿過鎮子,往外效走,一直到醫院後面的垃圾山旁邊的破爛屋,他才鑽了進去。
這一路他一邊嚼著嘴裡的生豬肉,一邊歡快的朝著前跑。
我站在破爛的屋外,聽到裡面幾個小孩子歡呼的聲音,正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轉眼四望,卻見一個佝僂著身子,好像隨時都要倒的老人家歡喜的從垃圾堆裡找出個什麼,雙手捧著朝這邊走來。
急忙躲在屋後的破窗邊,我探頭看去,雙目赫然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