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他臉色發冷,瞄了我一眼,跟著將外衣脫下,罩在我身上,轉手就將我擁在了懷裡,炙熱的手還在後背有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
再次感覺到熟悉的懷抱,我試著伸手環住他的腰,眯著眼將胸貼在他胸口。
白水真的醒了啊,我男人醒了啊,清心這討人厭的家夥,自然有人收拾了。
“是你以蛇頭骨佛珠引無波井下蛇影,吞噬她的身體?”白水的聲音極冷,似乎比剛才無波井的水更刺骨。
清心似乎打了個嗝,然後猛的尖叫道:“我的蛇頭佛珠啊,可是懸空寺傳承幾千年的。清空這家夥出事後,才會傳到我手裡的,是懸空寺的至寶啊,掉井裡去了!”
跟著似乎很是著急,我聽著也睜開了眼,卻見他一手握著那串蛇頭佛珠,一手還假意去解自己的本就單薄的僧袍,系帶一扯就露出幹瘦的胸膛。
果然他這師父跟徒弟是兩個極端,摩鳩是個佛法正氣浩然的胖和尚,清心這個師父卻是一個明顯不走尋常路的瘦和尚。
歹竹出好筍,這話果然不假啊。
“別看,長針眼!”白水一手覆著我的眼。
我從指縫上朝外望,就見他手一伸,那串蛇頭佛珠就被他搶了過來,清心剛發出一聲被踩著尾巴的下蛋雞般的怪叫,卻又生生止住。
“戴上!”白水將那串佛珠套在我手腕上,這才朝清心道:“無波井收陰河怨氣,化為細蛇,細若針絲,多如牛毛,萬蛇噬骨之痛,你可否想嘗嘗?還有那異蛇之吞,那吞的可不只是血肉,如若不是她有蛇神相護,又有我的蛇胎,你認為她撐得住嗎?法師只想著天下蒼生,卻從未想過嗜虎之人也是痛之入骨的。”
我想到剛才的痛意,心中微動,可至少白水是真的醒過來了,伸手扯了扯他的手掌,撐了個笑朝他道:“這是我願意的,是我求他救醒你的。”
“就是!”清心不顧張天師的拉扯,得意的看著白水道:“你家娃他娘都說了,是自願的。如若不是無波井,怎麼可以重複那天你所受之痛,怎麼從黑門內將你精氣引回。如果不是她痛徹心扉、痛之入骨、痛不欲生,怎麼能千百倍加之你身,怎麼可能活活將你痛醒。”
我明顯感覺白水握著的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連牙都磨得咯咯作響,全身骨頭好像都抽動著。
生怕再發血案,我連忙抱住白水:“我好冷,又好餓。”
白水瞄了一眼張天師,可憐被遷怒的張天師立馬在前面帶路。
下山時似乎不用在意我這個修行不過關的,張天師腳下似乎生風,明明只走一步,卻瞬間出去了老遠。
“這是道家的縮地成寸,他們蛇族卻是借風而行,我們佛家修的是——”清心又湊過來,唧唧的朝我解說。
在白水又一次的冷眼中,他縮了縮脖子道:“她痛一次,救醒了你,還得了懸空寺的至寶,你們這一家子沒虧啊?”
“教她佛門的固心咒!”白水又冷冷的瞟了過去。
清心眼角抽動,抬手朝張天師道:“老張啊,你慢著點,等等我,我是個路痴。”
這遁走的藉口,太清新了。
“你先睡一會。”白水這才嘆了口氣,臉上撐出一個笑道:“何必如此之傻,萬蛇吞噬,如果沒撐住,你就會真的被那些化形出來的異蛇拉入黑門之內,就算我醒了,我又去哪裡找你?沒了老婆孩子,我這條蛇得怎麼辦啊?”
我心中發暖,緊緊的環住他,苦笑道:“你醒了就好,其實也沒這麼痛,而且——”
而且清心真沒跟我說用什麼法子救醒白水,但他說可以救,我想著照他的法子做就行了。
可哪知道,他就是藉著白水跟我血肉交纏,我的痛加持在他身上會成倍,借我身之痛,生生將白水痛醒。
這老和尚確實太不靠譜了些。
想到剛才我那些痛,那加到白水身上又會有多痛?
“放我下來走走吧。”想到他昏迷那麼久,又活活痛醒,剛才又幫我暖身,這會又抱著我,太費體力。
白水不滿意的瞄了我一眼,沉聲道:“你是認為我抱不動你?”
“不是——”我感覺自己似乎觸到了禁忌,連忙擺手,卻跟著眼前晃動,然後就到了我住的院子裡。
白水小心的將我放開床上,跟著壓了上來,雙目沉沉的瞪著我道:“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他臉色太硬,聲音太冷,這貼合的姿勢太危險。
想到剛才的事情,我心中有點慌亂,畢竟這是道家聖地,雖然張奉先可以在房裡藏那種書,可我們是客,更何況秦姑婆——
連忙伸手推了推白水的胸口,手腕卻補他抓住,他低頭看著我,將我的手放在他心口,朝我沉聲道:“你知道剛才我有多痛?”
我心中發酸,想側開臉,卻又生生被他掰回,與他四目相對:“雲舍,你不救醒我,我不過就是在裡面拼著傷傷身子,就能醒來。可你受傷,我這裡更痛,你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