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何死了,泰龍村跟我之間的交易,我到死都不會告訴第二個人。”劉久標居然還得意的笑出聲來。
“隨你。”對於他這種奸商,我懶得計較,而我跟何秋月同學三年,吵了三年,自然知道她有多固執。
泰龍村跟他之間的交易,從遊婉封村,蛇骨再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畢竟那些都已經過去了,而未來可能更加兇險。
將碗裡黑地龍化了的外衣挑出,我將那一碗濃濃的黏液糖水遞給何秋月,交待她喝完後,就讓劉久標泡在浴桶的人血裡,最先三天一次,看情況後,改為七天一次。
何秋月聽說是人血,只是擔心會不會又損陰德什麼的。
夏荷人家天天都泡,還不知道浪費了多少人血,她既然敢泡,肯定來路算得上正的咯。
那一晚劉久標都整晚泡在人血裡,何秋月也一直守著他。
可第二天我下樓時,保鏢卻將我叫了進去,何秋月安靜的躺在床上,劉久標衣著整齊變得幹癟的臉上有點了潤色。
“雲舍。”劉久標將一張卡推給我,苦笑道:“我最先倒賣嬰屍,後來更是賣胎兒,現在我將烘幹的胎兒送到泰國等製成古曼童再送回來時,那價錢翻了幾百倍,我知道損陰德,可我從未後悔,我劉久標活到現在,從未做過虧心事。”
“但是小何——”劉久標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卻又瞼上了眼:“她沒必要為了我一個老頭子這樣。她吃了安眠藥,你只要幫我一碗打胎藥下去,將她那個剛剛進入腹中的受精卵打掉,這裡面的錢就是你的,我也會如實將泰龍村的事情告訴你。”
劉久標能拼出這麼大的家業心理必然強大,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沒什麼吃驚,我看了一眼床上的何秋月:“她可能真的會尋死,也可能再植入一個受精卵,她有的只是執念,就跟秦若欣腹中的鬼胎一樣,執念不除,她依舊有的是辦法再懷上。”
“執唸啊——”劉久標沉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本以為他們會再呆在院子裡,等我賣完湯回去時,他們卻已經離開,早上那張卡依舊躺在桌上,下面壓著一張紙,寫著密碼和三天後再來。
將卡放在客房的枕頭下面,我最近感覺壓抑,難得這兩位走了,我吃過中飯就回房躺著,暗算著白水離開了多久。
這一覺睡得很沉,睡來時已經月上中天,是被餓醒的,到廚房時發現秦姑婆居然沒有做飯,我去她房間,卻發現她根本不在,不過夏荷在,問她卻也不知道秦姑婆去哪裡了。
我煮了兩碗麵條送了一碗到她房間,自己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吹著秋風看著秋月,唆著面條。
正吃著,卻聽到轟隆的汽車聲傳來,何必壯幾次說要換成鐵柵欄的院門被他的大越野撞開,車子人院門上開過沖進了院子裡,跟著就見何必壯跳下來,慌忙開啟副駕駛。
等他再出來時,我這才發現何必美披著何必壯的外套,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在何必壯懷裡一動不動。
待走近,只見何必壯滑落的外套裡面,何必美渾身是血還帶著一股焦味,半邊臉好像被什麼灼傷,卻依舊強撐著討好的笑,從何必壯懷裡探出頭朝我望了過來。
這才多久不見,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詫異的抬頭看著何必壯,卻見他低垂著眼,不看我,更不去看他懷裡傷重的何必美,只是抱著她堅定的站在我面前,高壯的身體卻又好像隨時都會暴走。
“雲舍。”何必美聲音沙啞,吃力的從外套下面探出手來。
只是那隻手血肉模糊,黑血的焦肉之間,隱隱可見白骨。
可這樣的手間卻抓著一個牛頭大小的東西,那東西被血肉糊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東西,卻依舊可以從形狀看出是一顆蛇頭骨,只是這個蛇頭跟其他的蛇不同,除了兩只平行的眼洞外,往上正中居然還有一個眼洞。
“這是鳴蛇的頭骨。”何必美吃力的將手朝我遞了遞,嘴角想抿開露個笑,卻扯動臉上的傷口低噝了一聲。
我站著沒動,只是盯著沉默的何必壯,明顯他抱著何必美的胳膊顫抖得厲害,可為什麼他還不救她,而是抱著她站在我面前。
“你肯定已經猜到何家對不起雲長道,哥哥不準我為難你,我也不想因為雲長道的事情逼你去救我爹。可他是我爹啊,大伯已經死了,江北何家那麼多人,不能沒有家主。上一代的恩怨我們不管,但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你去江北解我爹的畜術,這鳴蛇骨給你,好不好?雲舍,我求你了!”何必美雙眼含淚,明明說著求可聲音卻細得好像隨時都要斷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