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在當年禁錮柳仙的地下室,她一直就藏在那裡,一直都在那裡——”我眼睛似乎被陽光刺著了,眼淚忍不住的朝下嘩落,胸口悶得發慌,明明已經知道她不是生我的娘,裝瘋賣傻在我們身邊,另有目的。
可當我看著那道逆光的身影時,一眼就認出為她。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忍不住眼淚,可眼睛就是酸澀得很。
白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摟著我的腰,免得我從樹上墜落,他的目光順著夕陽朝著更遠處看去,秋風之中,他衣角被吹得嘩嘩作響與樹葉的沙沙聲融合,我只聽到他一聲輕嘆,跟著將我的頭擁入懷中,任由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輕聲道:“想哭就哭吧。”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更不明白為什麼白水會跟著過來,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感受到那讓人安心的體溫,眼淚就是一直流個不停。
當初那個一直嚷著“阿舍,阿舍,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人,居然不是我娘,只是一條蟄伏的美女蛇,正等待著時機,將我一擊致命以達到她的目的。
我並沒有哭多久,再抬頭時,太陽已然落山,只留一點殘輝掛在天邊。
“我們找了她許久,連柳仙都沒有想到,她居然回了泰龍村,還藏在那間禁錮她的地下室中,剛才她露面用了引魂之術,只不過是想引你入村而已。”白水伸手扶過我眼角的淚,輕聲道:“雲舍,黑門出現了,會有更多的人出現尋找泰龍村的秘密,你是遊家唯一露在外面的血脈,你要面對的才剛開始,如果你想不去理會這些人,我可以帶你去巴蛇骨洞,外面的人和事絕會對擾不到你。”
我眼前突然閃過第一次入巴蛇骨洞時,裡面那個遊婉不著寸縷的爬行,耳邊突然響起單信的話,難不成我真的要跟蛇一樣,藏身山洞,一輩子都不敢再出來了?
“不用。”我輕輕搖頭,就算面對的事情再多,我終究還是作為個人存在這世間的,而且逃避有用的話,同樣躲在巴蛇骨洞那麼多年的遊婉又為什麼不見蹤影了呢。
“雲舍!”白水喉嚨似乎被哽住了,雙手掐住我的腰,猛的將我放在更上一根的樹枝上坐下,嚇得我雙手慌忙緊抓住身下的樹枝。
他雙手扶著我坐穩,抬頭看著我,低聲道道:“你可以不去面對,我會給你將這些事情全部解決,你只需安心的養著蛇胎就好了。我跟你之間,已經不只是交易,我——”
一陣狂風刮過樹稍,樹葉沙沙作響與嗚咽的風聲,以及白水衣角凜烈的嘩嘩聲交織在一塊,將他後面的話語淹沒。
可我並不需要聽到,他那深沉的眼中印著最後一點餘暉點亮我映在裡面的身影。
我猛的松開了緊握著樹枝的手,任由自己身子隨著樹枝晃蕩隨時可能會墜落,捧住了他的臉深深吻了上去。
眼睛的餘光最後看到的只是白水眼裡閃過的詫異慢慢變成狂喜,我學著他一點點的描過他的雙唇,舌尖勾過唇角,慢慢的朝裡探去。
樹枝隨風擺蕩,白水雙手護著我免得墜落,僵硬著脖子,任由我一點點的探索。
過了許久,久到夜風刮過時帶著的冷意讓渾身炙熱的我打了個哆嗦,一直用手將我圈在懷裡護著的白水猛的將我抱住。
我只感覺身子一晃,空蕩了許久的雙腳剛落在了實地,後背就被壓在樹幹之上,跟著原本任由我施為的白水猛的壓了上來,加深了那個吻。
看到遊婉的不安以及酸澀慢慢散消,泰龍村那不敢讓我探究的過往也不再重要。
白水吻過後,氣息不定的貼著我的側臉,嘴唇貼合著我的耳朵輕聲道:“我現在很開心,雲舍,你不能明白,從再次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在害怕。可現在我真的很開心。”
我緊緊的摟著他,不知道他害怕什麼,卻明白他開心什麼。
兩心相悅,情之所往,原來是這麼的讓人心安。
當我裹著白水的外衣再次坐在樹稍上時,整個泰龍村籠罩在皎潔的月光之中,白水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道:“遊婉雖說當年因為心術不正被你外婆趕出遊家,可她畢竟是遊家血脈,這泰龍村的秘密怕是知道不少,所以這泰龍村現在連我都進不了,柳仙從蛇仙廟下山想進去時,也被繞了出來,現在泰龍村似乎已然是個隔絕的村落。”
似乎怕我不信,白水摘下一片樹葉輕輕一揮,只見那樹葉如同利箭一般朝著村子裡飛去,可剛到村口那牌坊下面,樹葉卻如同遭受狂風一般,轉了個彎,慢慢的飄落。
“但我能進對不對?”遊婉潛伏這麼多年,失蹤後卻兩次在我面前現身,尤其是剛才明顯就是引我進去,那就證明我能進去。
“蛇胎關系重大,你一旦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陰河那邊的井口已經被封死了,我也進不去,你又如何時是她的對手。”白水沉嘆一聲,冷笑道:“看樣子她所準備的事情就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