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白水苦笑,摟著我倒在床上,覆在我身上,額頭抵著我,與我四目相對:“所以那天無論東西南北都去了。只不過那天你看到的明顯跟別人不同,裡面有東西以精血引你進黑門,而且你還被吸引了,所以遊家的秘密就是黑門的秘密。”
我看著白水清澈的眼中透出我的身影,想到那個臉上飛快湧出鱗片的“外婆”吼的那些話,雖說是第一次聽,卻隱隱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別怕。”白水捧著我的臉,雙腿與我廝磨著,嗓音低沉地道:“你與我血肉交纏,裡面的東西也不敢傷你,你身既我身,我血既你血,沒有東西能傷害你的。”
聽著這話,我思緒一頓突然想到一首詞: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心裡莫名的發軟,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啊,因為秦若欣的瘋狂帶來的陰影慢慢消散。
白水並沒做什麼,就這樣在床上抱著我,兩人耳鬢廝磨,明明沒有言語,沒有什麼親熱的動作,讓人無比的心安。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時白水已經離開了。
看著床上亂成一團的被子,想到剛才兩人糾纏的模樣,還真的像兩條扭在一塊的蛇。
再下樓時,秦姑婆已經做好了飯,而秦若欣卻依舊沒有醒。
吃過飯,何必美將她的手機遞給我,輕聲道:“我讓人查了秦若欣的事情了,她——”
說到這裡,她眼睛轉了轉,似乎並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沒想到何必美居然會去查秦若欣,有點奇怪,但一想到剛才的猜想,複又將疑惑壓了下去。
示不示好是她的是,去不去何家依舊是我的事。
接過手機看了一下,上面是秦若欣跟一個男生的合影,那五官正是畸形胎兒的五官,不用想那胎兒就是那男生的。
照片朝下一翻,卻是河邊圍了許多人,正中放了一具泡得發脹的屍體,一個女人被人抱住嚎啕大哭,臉上盡是絕望,粗壯的新聞標題是:高考狀元野泳溺亡,十載寒窗付水流。
再下面就是這男生高考成績,以及學校通報和錄取通知書。
我沒想到這男生居然是今年市裡的高考狀元,想來秦若欣那個網上遇鬼夫的故事又是騙我的咯。
再往下,就是秦若欣大大小小醫院打胎的診斷書,有打胎前照b超的,也有打胎後清宮的診斷書。
各種醫院,總共有三四十張,越到後面照出來的胎兒就越清晰,隱隱可以看出那個畸形的大頭和五官。
“後來照出畸形胎兒後,她就不敢去醫院了,只能去找中醫,但結果也是一樣。那個男生家裡還一直去她家鬧,說是秦若欣逼死了她們的兒子。”何必美有點唏噓,輕聲道:“好像他們約定跳河殉情來著,不知道為什麼那男生死了,秦若欣卻還活著。”
我聽著手一抖,看著周圍人臉色沉重,默默的拿著何必美的手機離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