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卻又明白了。
以前畢麗紅就算提了,最多也就讓她說的那些人坐牢,她一輩子也就毀了。
現在不同了,她體內的那條“禍蛇”大火不說,那富商給了五十萬給她爸,將這事捅出來,那錢就是她的了,她可以更改戶口,靠著那五十萬好好的重新開始。
心裡突然有點不好受,對畢麗紅又有點同情,又有點害怕。
因為有大新聞,我湯店到下午兩點才關門,實在是很多喝湯的討論得繪聲繪色,上了兩次廁所還在討論。
就在我關門時,卻又見眾人飛快的朝鎮子中間跑,說是有幾個瘋子在鎮上裸奔,一邊跑還一邊叫。
我去看一下,雖然沒了那身迷彩服了,可終究是見過兩次了,面熟正常,只是沒想到白蛇將他們弄瘋了。
回到院子裡,畢麗紅的事情在網上已經炸開鍋了,大家都在討論她爸媽沒有人性,一邊同情她一邊又懷疑她報假案,畢竟涉案人員太多,一個人禽獸可以理解,十四個人禽獸就不能理解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泰龍村和雲家村的事情,就感覺到身子一沉,白水突然就壓到我身上,捧著我的臉:“想什麼,這麼出神?”
我看他一身輕便,立馬明白,他這是準備再探那陰河。
連忙起身,換了輕便的衣服,又戴上手電和揹包,一邊問他:“畢麗紅的事情你知道嗎?”
“嗯。”白水輕輕應了一聲,冷笑一聲:“你別小看她,這女孩子心思沉得很呢。”
我搖頭不置一詞,收好東西跟著他下了陰河。
有了一次經驗,潛水時,白水朝我嘴裡吹氣時,我倒是能撐一會了。
這次白蛇縮在那裡似乎情緒不高,白水也沒打算讓他做什麼,帶著我順著陰河慢慢往上走。
“你不是快來快去嗎?怎麼不直接看一下?”我一邊小心腳下,一邊任由白水拉著。
“你以為哪都能去?”白水一臉好笑的看著我。
這就鬧了一個大白臉,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了,可他是蛇妖,怎麼能跟我這樣一步步朝前走呢?
陰河水很深,但河面窄,最先下泉水的地方還有那種發亮的石頭,到了前面,就當真沒有了石頭,一片漆黑中,我打著手電依舊腳上打滑。
最後白水實在受不了我左一腳右一腳的倒,直接將我背起,在背後給他打著手電。
黑暗之中,可以將感官放大,比如我能感覺到摟著白水的脖子越發的熱,還有我貼在他後背上,感受到他心砰砰直跳。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沙沙的腳步聲和陰河嘩嘩的流水聲。
我低頭看著白水的側臉,俊秀無雙,如果真的這樣一路走下去也好。
不用擔心阿得的毒,不用想蛇胎生下來怎麼辦,不會想外婆和我孃的事情,更不會理會雲長道的圖謀,更不會理會泰龍村的詭異。
可惜美好都是短暫的,白水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接過手電朝著旁邊照了照。
那手電一照過去,我立馬嚇得心跳都停止了。
白水手電照著陰河的對面,那裡有一個人雙手伸直攀在石牆上,好像在丈量著什麼,臉對著牆,背對著我們,渾身濕漉漉的,卻一動不動。
這陰河沒有光,那人就那樣站著,就算光照到也沒有反應。
“死了嗎?”我見白水晃了兩下手電,貼在他耳邊輕聲道:“會不會是雲長道?”
畢竟這陰河裡雲長道住過,而且他也失去了蹤跡,萬一死在這裡面也沒有什麼不對。
“不是!”白水託了一下我的臀部,沉聲道:“抱緊。”
我連忙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只見他腳尖一點,飛快的竄到了石壁旁邊的一塊小石頭上,然後伸手輕輕一拉那人的後背。
只聽到嘶的一聲,那人立馬倒在水裡。
然而,他的臉卻一片血肉模糊,一張臉皮,居然生生黏在石牆上,被白水一樣,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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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