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邊畢麗紅跟黃牛那啥時,禍蛇就會自己出來,到時想取豈不是容易得很?
手不自覺的撫了撫手腕,我突然感覺這事似乎不大正常。
如果在那時取禍蛇,那條白蛇也會出來吧?到時白蛇豈不是也會被抓。
但事已至此,我只得先跟著月婆婆去看看情況。
依舊是躲在那叢灌木後面,月婆婆率先將蓑衣鬥笠戴上,並且交待我們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慌。
那蓑衣有些年頭了,外面厚厚一層灰,披在身上一股子的怪味,大熱天的披著不一會我額頭的汗水就跟黃豆般大小的朝下滴落。
幸好時間上都差不多,我們到後沒多久,一波人也趕了過來,其中幾個帶著很多我不認識的裝置,講話卷著舌頭,一聽就不是內陸人,還有幾個扛攝影機的對著那些人諂媚的說著什麼。
他們穿的都是迷彩服,明顯也是為了方便跟我們一樣躲藏好,但看看人家的裝備,再看看我們一人一件又厚又重還有怪味的蓑衣,帥哥立馬翻白眼。
等第二波人藏好十幾分鐘後,畢麗紅牽著那頭黃牛慢慢的走了過來。
後面的步驟跟我昨天看到的沒什麼兩樣,只是畢麗紅今天似乎很緊張,禍蛇出來時,那聲音叫得似乎有點假。
眼看著黃牛走了過去,我心裡暗叫不好,如果是我的話,捉禍蛇最好的機會,就是黃牛跟畢麗紅那啥時,禍蛇無處可藏,很容易被捉。
緊緊的握著手腕,我在心底大罵白水,不是說這事他來解決的嗎?
現在都到最後關頭了,他連蛇影都沒看到。
奇怪的是,那些迷彩服,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捉禍蛇,而是等黃牛離開後,才一個個的緊張了起來。
看著禍蛇歡快的在水中游動,畢麗紅眼神緊張的瞄著泉水底,我突然感覺有點害怕。
沒過多久,白蛇從泉水底冒著泡起來,慢慢的朝著畢麗紅身上游去,緩緩的纏住了她。
我的手腕幾乎都要被自己抓斷了,緊張的看著畢麗紅伸手摟住了白蛇,另一隻手輕輕握著那條在她胸口遊走的禍蛇。
“唆!”
突然藏在泉水正上面的香港人猛的站起來,射出一張網子,正好罩住了畢麗紅和一大一小兩條蛇。
“快!”人群急急的朝下沖。
白蛇突然就怒了,昂頭低低嘶叫,但終究還是擔心人多,猛的松開畢麗紅想朝水裡沉。
結果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畢麗紅一隻胳膊死死的抱著白蛇,另一隻手緊緊掐著粉色的禍蛇。
白蛇昂著頭,蛇眸裡,閃過痛苦,用力甩著蛇尾想逃脫。
“快點,我快抱不住了。”畢麗紅光著身子,朝那些沖過來的人大聲尖叫。
又是幾聲破空之聲,一個人舉著麻醉槍,接連射了三槍在那白蛇身上。
白蛇緊繃的蛇身慢慢放軟,蛇眸裡依舊帶著震驚的看著畢麗紅,然後慢慢的滑落在泉水裡。
“拉上來!”迷彩服的人,立馬沖過去,將網子拉上來。
畢麗紅掐著禍蛇扔進一個帶鎖的鐵籠子裡,又看著他們將白蛇用網子纏好,然後一部貨車從山下開了過來,裡面是一個大大的鐵籠,他們將麻醉的白蛇弄了上去。
畢麗紅他爹從貨車裡走下來,看到白蛇咂著嘴,臉上卻全是笑意的接過了香港人遞過去的一張卡。
眼看著那貨車就要開走,我想站起來,卻被月婆婆一把拉住,朝我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下面那些人,示意我就算下去也改變不了事實。
一股無力感,突然傳來,我卻不知道我在計較什麼。
低頭看去,畢麗紅在緩緩的穿衣服,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手不時撫過小腹後,才有一種好像甩掉什麼包袱一樣的鬆懈感。
她爹卻走過來,伸手對著她還沒穿衣服的下面掏了一把,張嘴低低的罵了一聲,抬手就給她來了一巴掌,然後牽著大黃牛就走了。
我見畢麗紅臉上有著淚水滑落,卻不知道她在為什麼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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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