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碰上了呢?”我裝作好奇的看著秦姑婆。
她抬頭死死的盯著我,我強忍著心虛跟她對視。
“如果正面對上,就算是現在的白水也不會怕龍虎山,可道家符陣厲害,一旦碰上,你讓白水小心符陣。”秦姑婆臉上突然閃過嘲諷,似乎對龍虎山符陣有著不滿。
我心卻提了起來,低低的嗯了一聲,才問道:“萬一被符陣傷了是不是就沒命了?”
“白水倒不至於。”秦姑婆突然笑了一下,朝我微微湊近道:“白水的真身你沒見過吧?他來頭很大,你能得蛇神庇護跟他也有一定的關系。符陣最多讓他受傷,這傷只要用人血洗過,就會好了。”
用人血洗?
我看著秦姑婆微微有點震驚:“那萬一受傷面積較大,豈不是要放幹一個人的血。”
“哪能啊。”秦姑婆有點好笑,搖了搖頭道:“蛇血冷,人血溫,符陣傷蛇是以極陽之氣傷,而血屬陰,以溫熱的陰血洗掉那被符陣陽氣燒傷的冷血蛇不是正好嗎?你藥理學到哪裡去了?”
我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回事,陰陽調合才是至理。
想了想,還是將畢麗紅的事情告訴了她,卻沒有跟她說我已經問過了白水。
一來我要隱瞞白水受傷的事情,二來禍蛇的事情,月婆婆和白水各持一詞,我對此卻完全沒有了解。
“天陽地陰,淫蛇童女,以純陽牛氣勾動。”秦姑婆搖頭苦笑,沉嘆了口氣道:“果然牽一息而全動——”
“是禍蛇嗎?”我並不知道她感嘆什麼,連忙湊過去道:“月婆婆還問我要不要用胎衣換呢?”
秦姑婆臉色立馬發冷,看著我沉聲道:“雲舍,你要記得,你腹中蛇胎,是你跟白水恩愛相交才懷上的,又得蛇神相護,吞了蛇靈,又時常湯藥養著,造化之大,可能會超出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別說那還不一定是禍蛇,就算是禍蛇,十條百條也比不得你一個胎衣。”秦姑婆眼神裡全是鎮色,朝我嚴肅地道:“那月婆婆胃口太大,日後不用理她。”
我沒想到秦姑婆對我腹中蛇胎如此看重,突然想到當初跟白水在蛇仙廟時,他問過我願不願,我那時還以為只是他大男子做怪,沒成想,蛇胎要成,還真要恩愛相交。
朝她點了點頭,我碗著喝完的湯碗出去了。
晚飯時夏荷並沒有出來,何必壯守著阿金裝了飯就去那坑邊坐著。
“雲舍。”秦姑婆看著坐在坑邊的何必壯,朝我道:“我提醒你一句,這世間最易傷的就是多情之人,無論是什麼情,一旦太過看重,傷的就是自己。”
我看著何必壯挺著筆直的後背,點了點頭。
何必壯跟蘇夢之間有著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可後來蘇夢死了,他就找了過來,但他從來沒有說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現在面對阿金,他似乎感觸很多。
吃過晚飯,我看過阿金,扭了扭手腕還是不大放心,跟秦姑婆打了個招呼,騎著電動車去鎮上藥店買了十個一次性的針管,然後打電話給帥哥讓他再送我去巴蛇骨洞,給錢之外,還加畢麗紅的事情。
帥哥來得很快,卻一直追問我大晚上去那石頭山做什麼,他可不會陪我去。
我並沒跟他多說,只是緊了緊揹包,讓他在山下等我。
打著手電一路摸黑上山,到了石蛇入口那裡,我卻不敢再下去,扭著手腕叫著白思的名字。
白思與我伴骨相生,既然能感覺得到我孃的氣息,我叫她應該能聽到。
果然在我叫到第三十八聲時,白思出現了,這次她似乎有生氣,就算只是一條蛇骨,我依舊能感覺得到。
“帶我去見白水。”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白思立馬一頓,跟著瞬間變大,用蛇尾將我一纏就進到了巴蛇骨洞內。
讓我沒想到的是,白水臉色通紅,滿臉冷汗的躺在巖水之中,已然昏迷過去,卻依舊痛苦的張嘴低喃著。
怪不得白思剛才出來時,那麼生氣,我急忙從揹包裡掏出一次性針管,紮好手腕,將血一管管的抽好放在一邊。
白思不解的在一邊轉動著,等我將買來的十個針管都抽滿後,我解開白水的衣服。
那個傷口已然又深了幾分,全部都是黑色的一灘灘膿血。
我拿著針管,慢慢用血沖洗著那黑色膿血,奇怪的是,我的血一沖到白水的傷口上,立馬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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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