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離開。”白水任由白思呆在他肩膀上,回頭朝我道:“你娘離開了。”
“她怎麼知道?”我看著白水肩膀上就算沒有眼神表情光是偏頭的樣子,就能看出對我十分不屑的白思。
“白思跟你同胞而長,共血而生,能感應到她的血脈氣息。”白水伸手摸了摸白思的頭。
“你確定那個是我娘?那麼洞裡跟懷了蛇種的遊婉又是誰?”我終究還是在意這個的。
白水臉帶冷色,只是冷哼一聲:“只怕這就是你外婆為什麼聽說柳仙死後,要自盡的原因。”
心猛的被什麼堵住了,我抬眼緊緊的盯著白水:“那塊蛇骨是你給我的,確實是柳仙的對不對?你知道我外婆會認出那塊蛇骨,所以你聽說我外婆被阿壯玷汙懷了蛇種,特意從柳仙體內抽了那塊蛇骨給我?你是特意的?”
“對!”白水臉上沒有任何愧疚的神色,扭頭看著我冷笑道:“你外婆能認出柳仙的蛇骨,你認為她憑借的是什麼?你連野蛇的蛇骨和肉蛇的蛇骨都分不清,她卻能從一節蛇骨看出是哪一條蛇的,你以為她憑的什麼!”
最後一句話白水幾乎是吼出來的,蓬勃的怒意讓他彎腰死死的盯著我眼:“雲舍,這是你們家的報應,這是你們家欠我們的!”
“呵!呵!”我突然感覺很好笑,伸手撫著小腹:“所以我們家的女人,就活該跟蛇交尾,生下蛇種?”
“哼!”白水不再說話,大步的朝前走。
我心裡記掛著阿得,看到白思半盤在白水肩膀,偏著頭用空洞的蛇眼看著我。
心裡突然帶著怒意,大幾步走上前,拉住白水低吼道:“那你告訴我,既然我們家活該遭報應,這條蛇骨又為什麼跟我共生!”
“不是跟你共生!”白水眼帶嘲諷,冷冷的看著我道:“雲舍,雲舍,你還不明白嗎?你叫雲舍,你弟叫遊得,你就是你舍棄的那一個。”
這是白水幾次談到這個問題,可我卻依舊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以後你就會懂了,到時只怕不用我恨你外婆和你娘,你都會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們。”白水眼裡的嘲諷意味更濃。
談話一次又一次的不歡而散,我腦子裡不時回想著最近遇到的事情,一條條線索慢慢的織成一張網,將我罩在了正中間,可我卻看不清來龍去脈。
等我看到跟昏迷的帥哥靠在石洞邊上的阿得時,再也顧不得細想了,急忙跑了過去。
將他罩在頭上的布扯掉,見他額頭沒有長出蛇鱗,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巴蛇的蛇骨,可以暫時抑制阿得體內的毒素。”白水看了一眼我手裡一直握著的蛇骨,朝我沉聲道:“可惜只能用一次,是那個叫遊婉的人給你的吧。”
遊婉!遊婉!
我頭幾乎炸開,看著手裡的巴蛇骨,朝白水沉聲道:“我以為她是讓我吃。”
“巴蛇吞象,可見其巨大,但巴蛇其實好以大蛇為食,其骨能抑制各種蛇毒。”白水接過我手裡的巴蛇骨,修長的十指緊握著,然後慢慢扭動。
只見骨渣從他指間唰唰的落下,露出裡面一縷小小骨髓,白水將那一點骨髓喂在阿得嘴邊。
那骨髓有著淡淡的香味,阿得慢慢的眨眼,眼裡閃過精光,張嘴一口就將那骨髓吞了下去。
這次他張眼看了看我,苦苦的一笑:“阿姐。”
“沒事的,睡吧。”我伸手摸著他的頭,眼睛發酸。
“阿姐,別管我。”阿得看了我一眼,緊緊咬著牙道:“我怕我會——”
“不會的!”我將他的頭抱在懷裡,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
阿得複又沉沉的睡了過去,我不放心再讓白水揹著他,這樣如果再分散,我怕找不到阿得,自己揹著阿得,白水揹著不知道怎麼暈過去的帥哥,兩人慢慢的朝外走。
等我走過去,看到一地的屍體時,終於明白什麼是白水嘴裡的怪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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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