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見我不信,急急的將我拉到一邊,她這旅館雖小,卻也裝了監控。
似乎是怕我回來找事情,她早就將監控調好了。
就在昨晚我們離開後沒多久,我娘突然慌慌張張的出了門,看到這裡,我瞪了那老闆娘一眼,我交待過不準我娘出門的,她神智不清,老闆娘可是收了我的錢幫我照看的。
“你接著看——接著看——”老闆娘自知理虧,苦笑著朝我指著螢幕。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我娘就回來了,只不過她拉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十分講究的男子,急急忙忙而又有點偷偷摸摸的上了樓。
可她們進了房間後,那男的再也沒有出來,一直到今天早上七點三十四分的時候,我娘拉開門出來了,她就這樣走出了旅館。
“她離開,你就沒問她嗎?”我盯著監控,看著老闆娘道:“她神智有點不清醒,你怎麼可以——”
“哪裡不清醒喲,她拉那男人進門時我看可清醒了。”老闆娘立馬大聲嚷嚷。
我心裡發沉,後悔不該將我娘放在這種小旅館裡,這種小旅館經常會有黑交易,我娘雖然不清醒,可長相卻是一等一的。
“那男人還在房間?”我看著一直沒有移動的監控,朝老闆娘道:“你就沒有去找下我娘嗎?”
“應該還在房間吧,這不是還沒開退房時間嗎。”老闆娘臉上帶著鄙夷的笑意,朝挑眉道:“別看你娘不清醒,挑男人的眼神可真是不錯,那男人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開的可是路虎。”
“開路虎?”我立馬感覺不大對,回頭看了扶著阿得的白水一眼,朝老闆娘冷笑道:“既然他有錢,那我娘離開沒回來,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呃”老闆娘臉色微微一變,轉眼看了看四周,這才朝我輕聲道:“昨晚你娘那房間一直發出怪聲——”
說到這個時,她還朝旁邊望了幾眼,手緊緊的抓著桌子的邊,似乎十分害怕的道:“那生意說不出怎麼怪,就好像——好像是春蠶吃桑葉,又像是很多沙子在慢慢流動,還夾著低低的呻吟聲,反正就不像正常男女那啥的聲音,而且現在都快吃中飯了,那男的連房門都沒出,你娘出去也沒回來,行李也沒拿——”
老闆娘臉上露出一種微妙的表情,常年經營旅館,她見過無數的人,自然很多事情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也能想到用什麼法子不讓自己沾上腥。
“上樓。”白水將阿得將老闆娘收銀臺後的躺椅上,朝我沉聲道:“你跟我一塊。”
我聽著心裡一動,交待老闆娘一定幫我看好阿得,跟著白水就上了樓。
到了房間門口,我拿鑰匙開了門,白水就將我朝後拉了拉,然後猛的推開了門。
只見房間的正中間,擺著一具棺材,一具漆得黝黑的棺材。
我昨天離開時房間裡明明沒有這東西,從監控裡也沒看到這具棺材怎麼進來的。
“退後。”白水將我朝身後拉了拉,慢慢的朝棺材靠近。
那棺材並沒有蓋上棺材蓋,就這樣半開著,棺材裡面,躺著一具屍體,或者說那已經說不上是屍體了。
骨頭森森的露著,肉被剮了下來,放在骨頭旁邊,那皮肉上面,還有著粗礫的蛇鱗,而內髒卻已然全部不見了。
一顆頭卻依舊完整無損的擺在骨架上面,額頭臉上都是鱗片,嘴因為撕裂而變寬,正是阿壯的屍體。
只不過是有人刻意用被處理掉的骨肉拼湊而來的屍體——
在那屍體的周圍,一條條蛇骨手串擺在他旁邊,將棺材堆得滿滿的,似乎有意讓這些蛇骨手串給他陪葬。
“哼!”白水冷哼一聲,將棺材蓋給折開。
只見那棺材蓋上面,一幅人蛇交纏的圖畫鮮活的刻在上面。
說是鮮活,卻只是粗粗的線條簡畫,可那光骨的腿與森然聳立著蛇鱗的腿纏得死死的。
阿壯的屍體明明是被黃道士收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那個被我娘拉進來的男人去哪了?還有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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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