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起鬨的大殿,再次變的安靜下來。
王尚皺著眉頭,喃喃地念道:“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任爾東西……南北風……”
“詠竹亦詠人,短短七言,卻把一根青竹頑強不屈的性格,描繪的淋漓盡致,餘韻綿長,令人心神震撼啊!”
宇文擎對面的郡王,站起身,對著顏雨辰鄭重地拱了拱手,讚道:“詩仙之名,當然是名副其實啊。”
“好一個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各國才子,皆擊掌讚歎,敬佩不已。
殿後,廂房中,皇帝喃喃地念叨了幾句,然後轉過頭,看向了自己這位最受寵的女兒,道:“十九,這就是你保他的原因?”
落櫻美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看向前方的簾子。
老祖宗卻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皇帝,那宇文擎文比不過這小子,武最多兩人也旗鼓相當。我家十九的眼光,真不比你差。”
皇帝皺了皺眉頭,道:“可是祖母,宇文擎乃爾離國的太子,以後就是爾離國的皇帝,這身份地位,那小子如何比?”
老祖宗冷笑一聲,道:“剛剛還說,不是為了未央國的利益,現在呢?轉眼間就忘記了?”
皇帝低頭道:“孫兒只是想讓十九嫁給最好的人,那少年雖然出眾,但身份地位,皆不配我家十九。”
這時,落櫻十九突然看向他道:“父皇,你怎知他的身份地位,就比不過那宇文擎了呢?你又怎知,他就是一個區區御魔宗的少年郎?”
皇帝一愣,道:“那他……”
老祖宗也是目光一亮,拉著少女的小手道:“莫非那小子,也是某國的貴族不成?若真是這樣,那就再也不過了。”
落櫻十九沉默了一下,目光一閃,道:“他是另一個國家的霸主!”
她說的國家,自然是外面的世界,憑著他現在的實力,在外面的確是可以稱王稱霸。
“哦,哪個國家?”
皇帝饒有興致地道。
落櫻十九冷著臉道:“他不讓說,父皇若是想知道,一會兒自己去問他便是。”
此時,大殿之中,顏雨辰對著王尚笑道:“王公子,該你了,請。”
宇文擎回過頭,滿臉冷寒地盯著王尚。
王尚頓時汗流浹背,轉頭看著牆壁上的圖畫,腹中早已構思好的兩首詩,無論怎麼修改組裝,都依舊不是那首“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對手。
他雙眼發紅地盯著那青山,腦中頓時亂作一團,嘴裡唸唸有詞,卻是組不成一首完整的詩詞。
在那首“任爾東西南北風”七言的面前,他腦中思緒,腹中詩稿,竟然潰不成軍!
他滿頭大汗,縮在袖袍中的雙手顫抖不止,盯著牆壁上的圖畫斟酌半晌,突然哀嘆一聲,轉過頭,躬身低頭,滿臉羞愧地道:“殿下,吾不如也!”
宇文擎身子一震,眼中殺機頓現,卻只得隱忍下來,拳頭捏的咔嚓作響。
落櫻夢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自飲了一杯,又親自倒酒,遞給了身後的顏雨辰,道:“顏公子啊,做人要低調,要懂得謙讓,以後要是再鬥詩時,一定要讓被人先,可別再讓別人一首也吟不出了,那多丟人啊。”
宇文擎氣的滿臉漲紅,卻是發作不得,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幾名才子。
幾人嚇的臉色煞白,哆哆嗦嗦。
一名持扇青年心中一橫,咬了咬牙,抬頭看向顏雨辰,拱了拱手,朗聲道:“顏公子,可敢與在下鬥詞?”
他不出頭是不行了,若是不替太子爺出了這口惡氣,那他們幾個都要遭殃。
既然那少年被稱為詩仙,那麼肯定就只善詩,他從小就善於作詞,十歲時,便是遠近聞名的少年才子,他就不信,作詞的話,這少年能夠斗的過他!
雖然卑鄙了一些,但只要能夠讓那少年人低頭認一聲輸,給太子挽回一些顏面,那就值得了。
坐在對面的郡王冷笑一聲,譏諷道:“人家顏公子被稱為詩仙,你卻要與人家鬥詞,你們爾離國,就這點本事?”
宇文擎也是冷笑一聲,道:“王爺不必譏諷,周牧只是詢問一番,若是顏公子自覺不敵,說一聲就是了,誰又會逼迫他呢?您說是嗎?”
“在下週牧,爾離國區區一介草民,還請顏公子不吝賜教。”
持扇青年滿臉笑容,彬彬有禮道。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臺上的少年,他既然被稱為詩仙,自然是最善作詩,不會作詞,也是情有可原,沒有人會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