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走了。
羽妍趕緊沖過去開啟門,哥哥正在自顧自地穿鞋,就要出門了,急急喊道:“喂,哥,你幫我把那雲給拆下來。”
“什麼雲?”
“就是我生日那天掛在臥室的那個。”
“哦——”羽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便變了臉色,“你腦袋是不是抽抽啦?剛掛上去的為什麼要拆掉?”
“不是,我”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我可沒空,這幾天忙設計暈頭轉向的,要拆你自己拆去!再見!”
乓地一聲,大門一關,羽妍的哥哥就溜沒影了。
沒過三秒,又有鑰匙旋轉門鎖的聲音。
“誰?”
門開出一條縫,探進羽雁方方的頭顱,“稀飯熱過了,豆漿也熱過了,快去吃!這麼懶惰,看以後誰娶你?!”砰的一聲,門又關了。
“要你管?!”羽妍邊咕嚕邊慢悠悠地穿拖鞋。
“還有,大夏天的,多喝點菊花茶,小心臉上冒痘。”囑咐過後,哥哥總算徹底消失了。
早餐的溫度正好。熱得不傷胃,涼到不燙嘴。雖然哥哥每天準備的都是一樣的食物,但總歸是個安穩的來源。
“好無聊。”羽妍通常只巴拉幾口飯,便放下碗筷,抹抹嘴。剩下的都給了狗狗凸凸。
“做些什麼好呢?”正值暑假,百無聊賴。
一個天天八百遍迴圈的聲音又在耳邊蕩來蕩去。“妹子,你馬上就大三了,要去找實習了,要準備畢業論文了,要考慮將來了,要......”
哥哥即便人不在這裡,還是能讓羽妍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為什麼我不是姐姐?哥哥是弟弟?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天天指著哥哥的鼻子,對他數落:‘你都大三了,還不去找實習?還不去做畢業設計?還不去談物件?交個女朋友?你這樣懶惰又邋遢,以後誰願意嫁給你?’”
“哈哈哈!”想到哥哥會被自己這樣居高臨下的教訓,羽妍開心地笑出很大聲響。
笑完之後,有些失落。誰讓自己晚了四年才來到這個家庭呢?這輩子註定要在兄長的‘淫威’之下‘茍延殘喘’了。
實習?找什麼實習?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專業,每天研究的物件不是水稻,就是小麥。反正穀物吃到嘴裡都是一個味道,管他是什麼樣的dna,管它們怎麼生長。它們想怎麼長,就怎麼長,為什麼要幹涉?
這樣一來,羽妍的成績總是剛好踩到及格線,一分都不願意多要,有時候還很慷慨地多還給老師一分。這時候,羽妍就在老師和輔導員的辦公桌前遊說,說一些保證認真學習之類的話,終於,倖免於補考。
就自己這個樣子,誰會要她來實習?手無縛雞之力,更沒有一技之長,用哥哥的話說——只·會·添·亂。
畢業論文更是無從談起,導師都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選題都沒定。也沒有興趣。羽妍就想趕緊畢業,對這個陌生的專業說再見。
哦,女孩子還有一條路子可走——嫁人。二十歲就想著嫁人,有點早。羽妍的長相中規中矩,既不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也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身材也四平八穩,既不前凸後翹嫵媚動人也不窈窕纖細柳葉生姿;身高更是‘萌萌噠’,是個男生都能在她腦門上狠狠搓一把。
更糟心的是,羽妍每天都頂著一頭亂發出門,美名其曰:“都是哥哥擾亂了我的發型”實際上,是因為她睡遲了來不及梳頭。
這個樣子,真是應了哥哥的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