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逸江推開杜以丞,杜以丞就像一灘軟泥似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元嬰受傷的他元氣大傷。
“敢跟著他一起來,我是不是應該誇你一句有膽識?”關逸江衝秦炎譏諷道。
秦炎沉默不語,不是他不想開口,而是在對方的重壓之下,根本沒有辦法張開嘴。
關逸江虛空一抓,秦炎只覺身體一輕,不受控制地向他飛去,還來不及做點什麼,就被他抓在了手心裡。一股血腥味直衝鼻端,關逸江冰冷的手扼住了脖子,好像被一條蟒蛇死死纏繞。
“放開他!”又是一聲縹緲的吼叫,但這一次更加焦急。砰的一聲,如同玻璃碎裂的脆響,房間的一面牆轟然倒塌,被鎖住四肢的虞竹心出現在他們面前,因為強行動用真元,雙臂鮮血淋淋。
他先是痛心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杜以丞:“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虞竹心是惱火的,好不容易保住了杜以丞的『性』命,想讓他再去保護秦炎,可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去做,反而還把秦炎帶入了險境。可面對為了自己而身受重傷的杜以丞,無論如何他都不忍把責備的話說出口,歸根到底,禍事的根源是自己。
“教授……”杜以丞剛剛向他爬出一步,關逸江一腳踩他背上,他只能無力地伸了伸手,鮮血流了一地。
虞竹心又將目光轉向秦炎,能見面自然是有幾分欣喜的,可眼下生死一線間,又不知該是喜是悲。
但秦炎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虞竹心,或者說從虞竹心出現起的那刻起,他就看不見別的東西了,他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多看虞竹心一眼,因為很有可能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了。
關逸江緊貼著秦炎,摩挲著他的脖子:“他就是你喜歡上的人?”
虞竹心心一沉,他極力隱藏與秦炎的關係,生怕害他陷入危險,上一回在冰潭關逸江都沒有正眼瞧秦炎一眼,還以為瞞過去了,沒想到關逸江早就知道只是懶得出手。
秦炎艱難地瞥了他一眼,試圖運氣,卻發現真元已被鎖住,無法再在體內流轉。
關逸江嗤笑:“真是墮落啊,沒想到你會喜歡上一個beta,沒有apha在身邊的生活,讓你太飢渴了嗎?”
惡劣的話語成功地激起了秦炎的怒氣。
“別動!”關逸江冷喝,“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不要試圖惹怒我。”
“放了他們。”虞竹心道,“你的要求我已經答應了,何必還要為難他們,放手吧。”
“他們可是自己送上門的。”
“你還希望關逸海醒過來嗎?”
“嘖嘖嘖。”關逸江搖頭晃腦,“聽聽你說的,還真是薄情啊,你可是我哥哥的oega啊,要是他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很生氣的吧?還是因為你已經被這個beta『迷』得神志不清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懂嗎?現在我就來幫哥哥處理掉這個雜碎,你也好安安心心地陪他。”
關逸江說著將力量匯聚到掌心,秦炎頓覺一股強大的真元灌入體內,身體好像要融化了,彷彿流淌在血管裡的不是鮮血而是滾燙的岩漿,凡是被真元衝擊過的肉身都化成『液』體。
“住手!”虞竹心驚叫,他掙扎著想要過來,但四肢被緊緊纏繞,稍有掙扎鎖鏈上禁制便會撕破肌膚。
極大的痛苦折磨著秦炎,他的骨骼被融化,四肢無力地下垂,臉開始軟化,好像未乾的石膏像被人抹去了五官,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水囊,只要有人戳破面板,骨頭血肉混合的漿體便會從破洞處漏出來,關逸江呵呵直笑,另一隻手伸到秦炎面前,劃開了他的腹部,黏糊糊的五臟六腑翻了出來。
“不要!”虞竹心瞪直了雙目,不敢相信秦炎會以這種慘烈的姿態死在自己面前。
這時秦炎的體內驟然爆出金銀二『色』光芒,那光刺痛了眾人的眼睛,『逼』得關逸江不得不眯起眼睛,就在這刺目的光芒中,一個嬰兒般的小人從秦炎的身體裡鑽了出來,是秦炎的元嬰。
關逸江疑『惑』,他的修為足以將元嬰期修真者的元嬰一起融化,為什麼他的元嬰竟然沒事?
小人一落地,一溜煙跑向虞竹心,靈活地爬到了虞竹心身上。
“秦炎?”虞竹心驚魂未定,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與秦炎一模一樣的小人,發現小人眉心有一粒亮光,雖然微小但極其閃亮。
秦炎的元嬰散發著金燦燦的光霧,光霧逐漸擴散變化形狀,從一小團到定格成人形,apha肉身的秦炎出現在眼前。
“你這是?”虞竹心驚訝。
那邊關逸江也是驚詫不已,沒想到殺掉一個beta又冒出一個apha,他丟下手裡血肉模糊的皮囊,又要來抓秦炎,那堆肉團驟然炸開,血花四濺。秦炎的肉身本就不同於一般修行者,這自爆的一炸,『逼』得關逸江連連後退。
秦炎抱住遍體鱗傷的虞竹心,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溼潤,『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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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大喜大悲,虞竹心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杜以丞說這個人要煉化你的元神,是不是真的?”秦炎問。
虞竹心握住他的手,聲音已控制不住顫抖:“對不起……”
對不起害你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對不起你本該有一個平靜美好的生活,對不起我們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秦炎嘆氣,再次用力抱了他一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