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得像被萬人踩踏,秦炎不待收拾好心情,就急急地問道:“他到底是誰啊?”
虞竹心眨了眨眼:“我說了,是我朋友啊。”
“朋友?從來沒見你有過朋友啊!”
虞竹心被他說得一愣:“我不能有朋友嗎?”
“平時看你都不喜歡和人來往,都跟人保持著一定距離,怎麼跟他就混得那麼熟,難道你不怕被他發現秘密嗎?”
當然不怕被他發現,因為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
虞竹心心裡也是一團亂麻,當他來找自己時,灰暗了大半天的心一下子就亮了,本以為會是一次心平氣和的對話,沒想到他言語中充滿了責備的意味。
莫名的,心裡就更加亂了,虞竹心扭過頭,不太樂意地說了句:“他不一樣。”
這句話一下子把秦炎激怒了:“不一樣?有多不一樣?”
虞竹心的語氣驟然變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是問你他到底什麼人!”
“我說了是我朋友!”
針鋒相對,兩人的口氣都極為冷硬,誰都不讓誰。
“什麼樣的朋友?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裡認識的?來京都前還是來京都後?”秦炎丟擲一連串的問題。
“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嗎?”虞竹心揚起頭,平時收斂與內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凌厲而冰冷。
<ega嗎?”
這種質問的語氣,算什麼?虞竹心憋得慌:“你是要把我的秘密都刨根問底嗎?”
“我不能問嗎?”秦炎逼近一步。
虞竹心眼眸冰冷:“你有什麼資格問?”
秦炎怒極攻心,什麼都顧不得了:“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
“什麼意思?”虞竹心只覺腦門裡有根筋在跳,雖然他心性淡漠,但活了那麼多年了不是沒有發怒過,可這次發怒的感覺似乎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他也弄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和我度過一次發情期,你就有資格來問我所有的秘密了?”
秦炎腦子裡什麼東西轟地一聲炸開,碎得七零八落,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就是這麼看待那三天,這麼看待我的?”
“那我該怎麼看?念念不忘?還是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感謝你幫我解決發情時的生理需要?”虞竹心自知失言,可不知怎麼的,這一瞬間就是控制不住。
那次發情期之後,他們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次提及,這回是他們第一次說起,不想竟是這麼不堪的對話。
秦炎氣得直髮抖,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一聲不吭地扭頭就走。
虞竹心望著他氣極離開的背影,心裡沒有半點暢快,反而憋得更加難受。
秦炎怒氣衝衝地回到休息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裡一團火沒有地方發,他恨不得拿出短劍在什麼地方戳幾刀,哪怕自己身上也好。
他深深吸氣,重重呼氣,希望能緩解胸中鬱結的火氣,卻發現根本不頂用。
他低吼了一聲,抓起一塊石頭,捏成了粉碎。
隨著沙礫在指尖滑落,秦炎咬了咬牙。
餘光瞄到有人站在身邊,抬眼一看,是年小夭。
年小夭眯眼一笑:“心情不好?”
秦炎側過臉:“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