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夭捏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掩飾過去,臉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ega爸爸怯怯地看了apha一眼,相比之下,他只有結丹中期的修為,差距不是一點點。他又看了看年小夭,語氣充滿了關切:“不是上午就應該考完了嗎?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年小夭搖頭:“我看人挑戰六極,所以晚了一些。”
坐在他對面的老三年雨灃邪笑道:“小夭,是不是你往那一站,那些考官全被你迷倒了,所以就讓你過了啊?”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雖然在笑,可沒有半點溫度。
老二年雨沛冷冷地瞄了身邊的年小夭一眼:“或者是聽到年家的名號,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讓你進北冥?”
年小夭低著頭,面色陰沉,但抬起頭,已是笑容滿面:“大概是我運氣好吧。”
“很好啊,以後你跟大哥就是校友了。”年雨沛陰惻惻地說。
老大年雨澤也是北冥大學的學生,已是結丹中期的修為,他深邃的眼眸掃了眾人一圈,最後落在年小夭身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年家老二和老三也嘗試過報考北冥,但都沒能被錄取,至今還在築基後期徘徊。
他們的父親年朔面含慍色,沉聲道:“考上了也不許去!”
年小夭心裡咯噔一下,一塊肉沒能咬下來。
“為什麼!”不等年小夭說話,他的爸爸姚若暉已先跳了出來,“當初你同意只要小夭能考上就讓他去的!怎麼能反悔呢!”<ega兒子居然真的能考上北冥,但他用吼的掩飾這份尷尬:“萬一他在學校裡面發情怎麼辦!”
“我已經教了他抑制發情的功法,不會有問題的。”姚若暉急急道。
年朔瞪著眼:“你能不能幹點正事!儘教點邪門歪道!”
“我……”
“父親。”年小夭不緊不慢,笑盈盈道,“我已經被北冥錄取了,如果我不去,那就是藐視北冥,您也知道北冥有一群老頑固,年老成精,就是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年朔臉色微變。
這裡的學校有其特殊性,因為每一個修真者都是出自某所大學,所以每一所大學都代表了一方勢力,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敢輕易得罪,尤其是像北冥這種歷史悠久的大學。即使是有權有勢的年家也不例外。
年朔沉下了臉,姚若暉則鬆了一口氣,看著年小夭的目光暖意融融。
“哼!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年朔下不了臺,勃然大怒,摔下碗筷,霍然離去。
姚若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長長地哀嘆。
幾個apha兄弟無措地你看我,我看你。
“繼續吃啊,都愣著幹什麼?”年朔不在,姚若暉一下子從容許多,心裡也不那麼緊張了,他夾了一些菜放在年小夭碗裡,“累了吧,多吃點。”
老三年雨灃又惡劣地開口道:“哎,小夭,雖然你練了什麼特殊的功法,那些apha們血氣方剛,資訊素強烈,你會不會……”
“說夠了沒有!”老大年雨澤忽然出言呵斥,他星目劍眉,氣度沉穩,頗有乃父之風,“不想吃飯就上樓去。”
年雨灃被罵了一句,訕訕地低頭吃飯。
再也沒有人說話,晚餐在這沉悶壓抑的氣氛裡進行,只有姚若暉偶爾輕聲地對他們言語。
入夜,年小夭悄悄走出自己的房間。
年小夭的家非常得大,兩層的樓房每一間房間都抵得上尋常人家的家,這在樓越造越高的世界,是極為少見的。
大,相對的就是小。年小夭是家中最小的人,除了姚若暉肚子裡的那個,在這個美輪美奐的房子裡,他經常覺得自己渺小,不僅是年齡,還有很多方面,在家庭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渺小得就像一粒芝麻。
他看到父親和爸爸的房間裡燈還亮著,門開了一條縫,燈光傾瀉,留下一道光影,於是走了過去。
一路上,牆壁上的幽月石一顆顆亮了起來。幽月石不同於月光石,這種礦石可以感應人身上的靈氣,有人經過就會亮起,沒人的時候就會變暗,亮度不高偏向柔和,特別適合起夜的人們。幽月石非常稀少,也只有像年家這樣的房子裡才用得起。
推開房門,他看見姚若暉一個人坐在視窗,穿著柔軟寬鬆的睡意,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姚若暉有些年紀了,可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面容清俊,溫文爾雅,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風範。
“爸爸,風大,小心著涼。”年小夭站在門口。
姚若暉轉過頭,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懷有身孕的他顯得行動有點不便。
“父親又去練功房了?”年小夭張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