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不知道蕭曉是喜極而泣,還以為是自己把小姑娘罵哭了,連忙道歉:“你別哭啊,丫頭,老頭子我不罵你了,好不好,不然一會你家的那位又要找我算賬,哎,老頭子我怎麼這麼悲催呢?”一想到夜無情那張冷臉,老頭兒只感覺苦不堪言。
然而蕭曉並不能理解他的苦楚,在他的安慰下也沒有停下抽泣,反而因為心情大起大落,引發了舊疾,又暈了過去。
而這個場景正好被端藥進來的夜無情看到,只見他一手端著很燙的藥碗,身隨心動,在蕭曉倒下去之前把人接住,一旁的老頭兒也看得心驚膽戰的,看到蕭曉沒事後鬆了口氣。
可是思及自己,又看到夜無情要殺人似的眼神,他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心道:“完了,這下丫頭沒事兒,有事兒的變成我了。”
夜無情把蕭曉輕輕地放在床榻上,然後把藥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根本不管自己被燙傷的右手,大步走過去用左手把自言自語念念叨叨的怪醫抓了過來。
冷然道:“你就是這麼照顧笑笑的嗎,趕緊給她看看,若是她有事兒,你也不用活了。”夜無情的語氣中透露著森森殺意,足以表明他並沒有開玩笑,看來若是蕭曉不在了,他是真的準備讓怪醫給蕭曉陪葬的。
怪醫甩走自己腦補的七七八八,頂著夜無情的壓力過去給蕭曉把脈,之後,他就指著一旁的藥碗問道:“這是按我的藥方熬出來的嗎?”
因為事關蕭曉,夜無情勉強點頭,怪醫看到後,緊繃的神色放鬆了下來,對著夜無情說道:“幸虧你動作快,趕緊把藥喂給她,然後你在一旁按著,我用針灸之術幫她把最後的餘毒清了就好。”
因為蕭曉處於昏迷狀態,所以湯藥根本喂不進去,夜無情喂的第一勺已經散落在蕭曉的嘴角以及前胸,夜無情想:“這樣下去湯藥根本喂不進去。”
於是他端起來自己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唇就覆在蕭曉的唇上,就這樣一口一口,夜無情把整整一碗藥都喂給了蕭曉,沒有一滴浪費,就是此時他的口腔中還彌漫著苦味。
一旁靜靜看著的怪老頭兒嘖嘖稱奇,心中感嘆,這喂藥方法好啊,現在的年輕人啊!
看著蕭曉的臉色漸漸紅潤,胸口起伏明顯,心跳也有力了一些,夜無情露出了這天的第一個微笑,他很慶幸,很慶幸,他的笑笑並沒有離他而去。
一旁的怪醫也一直觀察著蕭曉的狀態,一看時機成熟,就對夜無情說道:“你趕緊抓著她,我要開始針灸了。”
……
針灸結束後,三個人都出了一身汗,老頭兒畢竟年齡大了,這次治療耗費了他不少精力,所以交代完最後的事情就去找了個房間躺著休息了。
而房內,夜無情摩挲著蕭曉熟悉的眉眼,同時吩咐下人準備熱水,一切準備妥當後,他就輕柔地把蕭曉抱起來,放到了浴桶裡,同時在裡面滴了一滴怪醫留給他的小瓶藥劑,然後就用毛巾把蕭曉從裡到外細致的擦了一遍。
不一會兒,浴桶的水以及給蕭曉擦身子的毛巾全然變成了黑色,看到這些,夜無情冷了眉眼,渾身散發著淩冽的氣息,當然他這是針對給蕭曉下毒的那人,突然想起了老頭兒的囑託,他對著下人吩咐道:“換水。”
下人們動作十分迅速,很快便把新的水被換了上來,接著便是同樣的動作,一桶接著一桶黑水被抬走,直到第六桶水不再變黑才停止。
原來最後夜無情做的這些便是怪醫吩咐的,經過這麼一次徹底排毒,蕭曉醒來後身體會比以前更好,就是當初掉下懸崖流産留下的暗疾也被祛除了一大半,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恢複成正常人的身體狀態根本不是問題。
只是昏迷中的蕭曉並不能和夜無情分享這一份喜悅。
這天夜裡,夜無情摟著蕭曉入睡,怪醫也找了個房間休息,其他人也一樣,都在為明天的行動養精蓄銳。
夜色昏暗,而就在司徒家十分隱秘的地方,一隻老鼠從老鼠洞鑽了出去,沒有人注意到,這只老鼠的腿上綁著一個小小嗯信筒,而裡面便是某人要傳達的訊息。是的,大家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是用老鼠傳達訊息的。
翌日一早,大家早早聚集在正廳裡,等待著夜無情和蕭曉的到來,而剛剛醒來的蕭曉,只覺得神清氣爽,精氣十足,往常的沉重與壓抑完全消失,從身體到心靈都有種重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