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澹見宋瑞那般驚詫,料想這沙漠之淚定是十分厲害,遂問:“那,這沙漠之淚如何解呢?”
小影微微搖頭,道:“除了下蠱之人,無人可解。”
一旁的宋瑞在那急問:“姑娘,你確定這是沙漠之淚?”
小影回首看著景蒼,道:“宋醫師,他的脈搏異於常人的急促強勁,四肢經脈微微凸出面板,兩側太陽穴發紫,你既知道沙漠之淚,也該知道這是沙漠之淚發作的前兆。”
宋瑞沉默,少時又急道:“可據老夫所知,凡中沙漠之淚著,三日內如不得解藥,必定經脈脹裂,癲狂而死,小王爺自歸府至今已半月有餘啊。”
小影道:“凡事哪有定論,沙漠之淚能在三日內發作,下蠱之人必然也能延長它的發作日期。”
宋瑞摔手,道:“這可如何是好?”
小影按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憂慮,抬頭問景澹:“景王爺,敢問景蒼這蠱是如何中的?”
景澹還未說話,一旁膚色蒼白的少年卻哭了起來,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景蒼哥哥……”
景澹過去扶住他的肩,正待安慰他,少年卻突然抬起淚汪汪的雙眼,道:“景澹哥哥,你把我交給他們吧,只要他們給景蒼哥哥解藥,我願意跟他們走。”
景澹沉沉嘆了口氣,道:“你景蒼哥哥,不會答應的。”
少年面上淚珠滾滾,道:“若是要用他的命來換我的命,我不願意,景澹哥哥,如若你不答應,我便在景蒼哥哥床前自盡。”
看著少年決絕的目光,景澹頓時說不出話來。
“稍安勿躁,我相信,即使景王爺不將你交出去,他們也會來找你的。”小影在一旁道。
聞言,屋中幾人一起將目光投向她。
宋瑞突然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明白了,他們之所以給小王爺下這種發作緩慢的沙漠之淚,就是為了有一日可以用解藥來將他們想要的人換走。”
小影點頭,道:“我剛入城便聽說前幾日王府曾遭夜襲,他們未能將人劫走,這幾日便該來交換了。”
景澹的目光突然變得深沉,他看著小影,問:“姑娘緣何對我洲南王府的事如此關注?”
小影道:“景王爺莫要懷疑我,我本是盛泱龍棲園中的一名歌女,近期在盛泱聽到於洲南不利的傳言頗多,因與景蒼公子稍有交情,故而特意趕來相告,卻不想此間情況卻比我相像的更糟。”
景澹的神情稍稍緩和下來,道:“多謝姑娘盛情。既然姑娘也知此地兇險,還請姑娘早日離開吧。若是景蒼還能醒來,我定然轉告姑娘的深情厚誼。”
小影微微一笑,道:“我既來探他,他生死不知,我如何能走?如果方便,希望景王爺能為我準備一間客房,我想在這裡等他醒來。”
景澹見她主意已決,也不好拒絕,當下便招來管家為她去安排客房。
小影回眸再看景蒼時,卻見他右手緊握,眉間微微一疑。
景澹眼尖,道:“自歸來便是這樣,怎麼掰都掰不開。”
小影伸手,剛剛觸及他的指,還未使力,輕而易舉便展開了他的原本緊握的拳。
一枚水綠色的溫潤玉墜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一旁李滎不無難過道:“景澹哥哥,這便是當年小影姐姐留給我那枚玉墜,她曾說,他日有難可執此物來找景蒼哥哥,早知如此,我是寧願死也不會讓人將這玉墜帶給景蒼哥哥的。”
景澹沉默了半晌,突然嘆息一聲,道:“忘了一切,卻獨獨記得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