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安平宮洲南院。
“阿媛!阿媛!”小影大呼小叫地從門外竄進來,一臉的興奮。
阿媛從桌上抬起小臉,這幾日,由於擔心少主安危,她休息的不好,面色有些蒼白。
“阿媛!晟哥哥的爹爹來接晟哥哥回家了。”小影欣喜道。
“真的?”阿媛一下跳了起來,臉上的憔悴一絲也不見了,只剩下滿滿的喜悅。
“嗯!就是城門口不讓進出,唉,我都沒看見晟哥哥的爹爹長什麼樣。”小影懊惱道。
“呼!”阿媛舒了口氣,總算沒事了,王爺都親自來了。“已經走了嗎?”輕鬆之餘,阿媛心中也不免泛起一絲疑惑,之前百州的朝廷那般的興師動眾,怎麼會王爺一來就這麼輕易的放人呢?
“嗯,聽說朝中的二皇子和五皇子會親自護送他們到邊境呢。”小影說完,扭身向門外跑去,邊走邊道:“我去看看澹哥哥在不在。”
“二皇子和五皇子親自護送?”阿媛秀眉微皺,這,不太可能吧,即使盡釋前嫌,百州也不會熱情到派兩位皇子護送王爺一行到邊境吧,其中定然有鬼。轉念想想,王爺是那般厲害的人物,為他擔心,無異於杞人憂天。不管事情經過到底如何,反正,少主脫險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同於洲南院的歡天喜地,百州國的朝堂上,氣氛卻壓抑沉悶的猶如暴雨前夕。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請皇上聖奪。”護城總領稟報完,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朝堂上一時鴉雀無聲,靜的彷彿能聽見每個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姬琨陰沉著臉,目光凌厲得讓人擔心下一刻他桌上的奏章就會被他灼出兩個洞來。
眾大臣心中惴惴不安,雖然對平楚國即墨襄的大名久有耳聞,但是誰都沒想到他會大膽至斯,到百州都城迎接被困的平楚太子,竟然不來謁見百州的國君。
更不曾料到他會有如此大的能耐,面對百州的千軍萬馬,竟然光憑掌力便把兩位武功不弱的皇子給吸了過去並製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使得三支護城軍隊投鼠忌器,眼睜睜看著即墨襄從平楚帶來的一百勇士護著平楚太子離開盛泱。為了兩位皇子的安全,三支護城隊伍不得不一路尾隨,故而有了護送即墨襄一行回國之說。
傳聞,十一年前,就是這個即墨襄,從姬琨皇家侍衛的手中奪了姬琨看中的那名幽篁門媚女,如今,他此舉,又讓百州朝廷顏面盡失,姬琨此次,還能如十一年前那般忍氣吞聲嗎?
如果不能,那麼,是否意味著平息了三十餘年的戰火,又將重新被燃起呢?
“速召四位藩王來朝。”姬琨字如冰珠,起身拂袖而去。
召集四位藩王,皇上這是,真的想開戰啊!念至此,有些怕事的大臣只覺得額上冷汗涔涔。
洲南王府,刑玉蓉在丫鬟的陪同下,正穿過庭院向格政院走去。
盛泱最近發生的事情,澹兒每次來信都寫得極為詳細,此種情況下,皇上突然召見,定然是禍非福,王爺此行,還真是讓人揪心。
她抬眸,看一眼寂靜的庭院,突然就嘆了一聲,這偌大的王府,少了那幾個孩子,還真是寂寞非常。
來到格政院,見景繇正坐在窗下安靜看書,但微皺的眉間證明他此刻的心思,並不在眼前的書上。
“王爺。”刑玉蓉輕喚一聲,景繇突然抬頭,見是她,便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揉揉眉間,道:“夫人,有事嗎?”
“隨行所需的物品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不知隨行人員,王爺可有擬好。”刑玉蓉從侍女托盤中端起茶杯,放到他面前。
“讓心虔和志誠跟著就好了,此行是去議事,不是拜壽。”景繇輕抿一口茶,問:“讓你準備給小影的禮物都帶齊了?”
刑玉蓉點頭,道:“都備齊了,請王爺放心。”
“景澹最近的幾封信,說那丫頭最近乖的很,此行,正好去檢視檢視景澹所言是否為真。”景繇唇邊泛起笑意。
刑玉蓉也笑了,道:“澹兒又不是不知你最近要去,又豈敢說好話哄你,定是真的無疑了。”
“乖就好啊,我只盼她能安安全全的長大,我才對得起……”說至此,他突然停住,抬頭見刑玉蓉正看著他,不由清清嗓子,道:“夫人,給景嫣多準備一些她平日愛吃的點心吧,澹兒不是說她最近食慾不佳麼?”
刑玉蓉情知他是要掩蓋剛剛差點說漏嘴的話,當下也不多言,只道:“那好,我這就去準備。”
剛轉身要走,只見府中管家疾步而來,先向門邊的刑玉蓉行了一禮,進屋向景繇道:“啟稟王爺,門外有一位老者求見王爺。”說著,呈上拜帖。
景繇一看,面色微微一變,抬頭對刑玉蓉道:“夫人,你先去吧。”
刑玉蓉心中疑惑,但還是溫順地離開格政院回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