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桑君在聽到騶星寒三個字後,果然眼睛一亮,伸手接過了莫岑菀手中的布絹。
他邊看邊點頭:“都是稀有名貴的藥材,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先生,騶星寒在百花谷也說要閉關煉丹,您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蹊蹺?”翼煌滿懷期待問道。
長桑君沒有答話,而是舉著那布絹,邊看邊來回踱起步來,似乎在冥思苦想什麼?
突然,他一拍手道:“沉水入火,乃自取滅亡,我怎麼沒想到呢?克不如洩,天地恩養勝人為淬鍊百倍。”
莫岑菀不懂他說什麼,她心中焦急,只是問道:“先生,殷崛是不是有救了?”
長桑君撫著鬍鬚微笑道:“老夫不敢說讓他恢復如初,但解眼下之急,當是無虞。”
入夜,正在研磨藥材的莫岑菀聽到小島碼頭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知道是殷崛來了。長桑君說,他每晚必須到這裡來扎針治療。
見到他那一刻,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長桑君又點頭又搖頭了。殷崛的狀況確實不太好。一張臉煞白得有些可怕,好在身形未見消瘦,可見長桑君照料的是極好的。
殷崛見到她,卻掩飾不住的高興。其他人也很識趣,紛紛退出了藥房。
門“吱呀”一聲關了起來,莫岑菀頓顯尷尬。
殷崛見她眼神不自在的四處飄蕩,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微笑道:“菀兒,你想不想我?”
莫岑菀臉一紅,想要抽出手卻被握得更緊。眼神慌亂中低聲問了句:“你臉色如此蒼白,是不是毒性又發作了?”
殷崛聽她關心自己,心中一動,伸出另一隻手,將整個人攬進了自己懷裡。
莫岑菀想要掙扎,卻聽殷崛在自己耳邊低語道:“讓我抱一會兒,最近我的確是太累了。”
莫岑菀聽他聲音似有些沙啞,確實帶著深深的疲憊之感,心下一疼,便沒再掙扎。
小臉兒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能夠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和微微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菀兒,這些年我們一直東奔西跑,錯過了多少良辰美景。還記得璃山清遠觀嗎,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隱居其間,每日三界石上閒看雲起雲落,花前樹下相依相偎,屋前屋後照看孩子,柴米油鹽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平靜恬淡了此一生。也不用管它什麼國家興亡,也不必謀它什麼天下危局。”
莫岑菀靜靜聽著,她當然知道這些都只是說說而已,不過這些話,卻讓她瞭解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殷崛。
“我聽長桑君說,他每晚都需要給你扎針。還是身體要緊,我去喊他進來吧。”莫岑菀輕輕推了推殷崛說道。
殷崛卻將她抱得更緊:“沒事,我每晚都是住在這島上的,不著急。”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感覺到她一雙纖細的手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我想見見馳兒。”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思念。
“馳兒一直養在母親宮裡,現在已經會說話會走路了。菀兒放心,我在母親宮裡放了你的畫像,他會叫孃親。”
淚水如巨石落入深潭中激起的兩股浪花,從眼眶中洶湧而出,不管她內心如何堅如磐石,那些需要獨自面對的脆弱總是會不停尋找崩潰的出口,一旦決堤,就是排山倒海般的無處可逃。
殷崛感受到她身體微微的顫抖,蒼白卻柔軟無比的雙唇輕輕吻住了她的額頭:“菀兒莫哭,你只要相信,我和馳兒,永遠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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