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組磨刀石的貧困戶馬連忠,因為自身有病,不能幹重體力活,他母親年紀大了,他弟弟馬連強是智障人,沒有勞動能力。
為了促進他把苞谷種好,四月底我們在他家召開了苞谷規範種植培訓會。馬連忠借款5000元購買了6只黑山羊,2頭母豬,2頭小豬餵養。種植業和畜牧業都有一定的基礎。但我仍然放心不下。我帶著程宇飛、肖朝敏,再次來到馬連忠家走訪。
馬連忠家大門從外面扣著。我們開門進去。只見馬連強歪著頭,嘴角流著口水,靠在堂屋門前的椅子上。幾隻雞在地上啄食,院子裡比較髒亂。
鄰居告訴我們,馬連忠的母親上山放羊去了,馬連忠在苞谷地裡鋤草。
我們在地裡找到馬連忠,詢問他近段時間生產生活情況。馬連忠告訴我們,從村衛生室拿了些藥來吃,風溼性關節炎病比以前要好一點,但幹活總是感覺沒力氣。家裡現在豬和羊比較多,感覺餵養起來有些力不從心。一個母豬下了8只小豬,再過40天就可以賣了,能賣3000多元錢。
我問馬連忠:“你這是給苞谷除草還是施肥?”
馬連忠說:“又除草,又施肥。”
我問:“用的什麼化肥?”
馬連忠說:“用的是尿素。”
我專門檢視了馬連忠的化肥口袋,口袋裡確實是尿素。
我問:“這塊地你施了多少肥?肥料要施足哦。”
馬連忠說:“這塊地兩畝,施了兩包尿素。分量比較足了。施多了會燒苗的。”
我覺得馬連忠的內生動力雖然被我們激發了,但是有些我們催著他、趕著他向前跑的意思。也許這個速度超出了他和他母親能承受的範圍。說不定什麼時候,過快的節奏會把他們有病的身軀壓垮。
我給馬連貴打電話,問他水電站這邊是否有適合馬連忠做的事。馬連貴說:“他那樣的身體,稍稍有點強度的活他都做不了。”
我說:“有沒有輕鬆一點的活?”
馬連貴說:“磨刀石水電站蓄水壩那裡,晚上需要一個看材料的人,每天晚上20塊錢。不知道他願不願意給工地守材料。這個活倒是輕鬆,只是工資低點。”
我把這事跟馬連忠說,馬連忠不十分情願。我跟他說:“就是晚上在工地上睡一覺,不耽誤事。天亮回家照樣幹農活。一個月600元工資,一年下來就有7200元。你一家人吃飯穿衣的錢就差不多了。”
馬連忠說:“李書記,我不是嫌錢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程宇飛不解地問:“那是什麼原因呢?”
馬連忠悶了半天,才不好意思也說:“晚上一個人在那個山溝裡睡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害怕!”
程宇飛說:“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哦,又沒有鬼。”
馬連忠說:“聽村裡人說,那個山溝裡就是有鬼!”
膽小、害怕就沒辦法了,我給馬連貴回電話,說明了情況。馬連貴說:“害怕?前些年有村民說在那裡看到過鬼,對了,工地上面好像有幾座墳。你問問他,我家那隻大黑狗,兇惡得很,明天我就把狗拉到工地上去,晚上跟馬連忠作伴。你問他行不行。”
我問馬連忠,馬連忠這下終於點了點頭,他答應了。臨走時,我跟馬連忠講,要他把家裡衛生好好打掃乾淨,活出精氣神來。
告別馬連忠,我們向劉學金家走去。劉學金家7口人,今年全部納入低保。劉學金跟我說,上半年的低保金已經領到了,7000多元錢,全部存著,還沒有用。
我問劉學金:“你借週轉金1萬元,買的2頭小黃牛,2頭母豬,2頭小豬,餵養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