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清晨微涼,但隨著正午臨近,灼熱的日光傾瀉在大地上,氣溫開始迅速上升……
老弗雷爾在治安隊第二次上門的時候,關了旅店,往碧森鎮中央的大路走去。在離開前,老弗雷爾去了紀洛所在的房間,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洛和那個帶著眼罩的少女已經離開了。
一直以來,老弗雷爾並不是很相信直覺這種東西,但是自從清晨和紀洛聊天過後,老弗雷爾的心一直跳得厲害,就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帶著這種不明所以的憂心,老弗雷爾走到了中央大路,這條路是整個碧森鎮唯一一條修過的路,也可以說是門面,它從碧森鎮的入口開始,穿過整個城鎮,直達男爵城堡。
此時,這條鋪著石板的大路兩側,茫茫地人被勒令跪在地上,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
整個碧森鎮大概有五千人左右,聽起來很多,但大路兩側每邊跪成了兩三排,實際人海長度也就四五百米的樣子。
當然,這裡跪著的全部都是平民和農奴,稍微有錢的鄉紳都在村口等著,來了再跪。而男爵手下的官員和騎士,早就出了鎮子,直接迎接公主,到時候與她一同穿過這條跪滿人的長街,前往男爵城堡,舉行宴會。
老弗雷爾實力不俗,在鎮子上也算名人,治安隊並不敢對他怎麼樣,但是這裡跪著的平民和農奴,其實是在治安官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就被勒令趕到了這裡,跪著等待公主的來臨。
那個時候還是清晨,但是此時時間已經接近正午,也就是說這些人已經跪了三個小時,平民和農奴們跪在太陽下,汗流浹背,負責維持秩序的治安隊拿著長劍恐嚇著人們,讓他們不許亂動。
老弗雷爾站在小巷中,看著街上狀態很差的平民和農奴們,皺起了眉頭。
“這樣不行。”
“確實不行,但是……又能怎麼樣?”
“?”
老弗雷爾沒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語會有人接,他轉過頭,發現清晨見過的伯爾正站在那裡。
“老弗雷爾,我們又見面了~”
名叫伯爾的治安隊頭頭,鬍鬚剃得很乾淨,他對著老弗雷爾伸出了右手,老弗雷爾看了他一眼,也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們熟到你主動來打招呼了嗎?”
“呃……當然沒有,畢竟我是個外鄉人,而且剛加入治安隊。我記得上次見面……是我成為小隊長的時候,去你那請同事喝酒,差了兩個銀幣,你不依不饒,最後還是借錢給上的~”
伯爾此時對老弗雷爾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好,老弗雷爾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那麼,你現在想報仇?”
“不不不,認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伯爾·德帕思~過去是個傭兵,掙了半輩子的錢,買了瓶低階血脈藥劑,勉強成了一個境武者,可惜~這輩子只能卡在1青銅階的了。”
伯爾·德帕思聳了聳肩膀,一副全力介紹自己,想成為朋友的模樣。
“境武者大人,你找我這個普通人幹什麼?”
老弗雷爾,眯著眼看了太陽一眼,想要跪到街上去,結束和他的說話。
“呵呵~別誤會,今早上門找你,其實是想賣你個好,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再說,曾經摺桂軍團的中隊長,怎麼可能不是境武者。而且,你的兒子……卓德·巴夫頓,現在可是被稱為折桂之鷹。可惜,男爵大人不知道,否則你早就跟著他去迎接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