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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能自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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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蘿莉龍的疑問,紀洛毫不猶豫,一口咬定是真的。這個時候,假的也必須要是真的,否則就要出人命的!

深情款款的紀洛繃著情緒,不敢讓自己表現出其他情感,他腦中回想著經典的情話,開足火力,繼續表演——

“洛亞大人,如果您真的厭惡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時間很短,天涯很遠。往後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靜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應記得,有一條河流,叫重生。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長;任何去處,都是歸宿。那麼,別來找我,我亦不去尋你。守著剩下的流年,看一段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紀洛說得是情深意切,百轉千回,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天賦。雖然這段話他背過了,但是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具體表達的什麼意思,總之很有感覺,似乎符合現在的情況,紀洛也就趁勢背了出來。

“……”

洛亞·奧娜克希斯還是年輕啊,她對人類的文學並不瞭解,但她能感覺到,紀洛說得話很悽美,並且有著震撼心靈的情感。

她也可惜著,聽不懂紀洛說的到底什麼意思,但是她能明白,隱隱約約地明白……這讓她微微蹙起眉頭,感受著自己體會到的情感。

“我的女皇啊,您生而為龍,即使一朝折斷掌牙,撕裂鱗片,瞎目斷爪,墜入淺灘,龍依舊是龍!”

趁著良好的勢頭,紀洛滿懷深情地說出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讚美龍的句子,但是說著說著,紀洛漸漸想起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把他自己都給感動了……

這句話它是形容龍的,卻又不是形容龍的,它所描述的國度,有著因盛衰榮辱而斑駁的臉頰,渾身是傷,嘆息中滿是一笑而過的蒼涼,時光向前不曾停止,但她卻始終佇立那裡,等待著……

她身邊,漫天風沙,戰地殘陽,書卷褪去著色彩,歲月悄然的流淌,密密麻麻的寫著三十萬個名字的摺扇被合起,不曾再被開啟。但自始至終,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沉痛的一天。

彷彿委屈,又彷彿是共鳴——穿越後本應無敵的他,此時卻幾乎一無所有,又餓、又渴、衣服還破破爛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連彷徨的時間都沒有,就必須要為活下去而忍辱負重,對著仇敵卑躬屈膝,一如……他的故鄉。

恍惚間,紀洛忽然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內心流了出來,正在表現的【表情】驟然停止。

紀洛臉上的神情再沒有一絲表演存在,他無喜無悲,卻滿是堅定,一種至死不渝的堅定……

“我偉大的龍啊,您既有天命在身,自當千秋萬代,您會活得與這世界一樣長久。我天生為人,朝生暮死,須臾間風化為塵,我別無所求,只是遺憾,恐不能隨你見那盛世繁華——”

紀洛朗聲而誦,他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的觸碰在地上,恍惚間,紀洛彷彿看到了一個宏大而廣博的身影,他傾訴著……嘆息著。

“我謹記著您生而為龍的模樣,亦謹記我的姓名是炎黃,吾最偉大的龍啊——願我有生之年,得見您君臨天下!”

這一刻,紀洛滿眼含淚,抬頭,再拜。他的額頭印在地面上,沒有抬起,他抿著嘴唇,咬著牙齒,忍住了所有情緒,為他自己,卻也不止……因為他自己。

“……”

洛亞·奧娜克希斯看著紀洛伏在地面上,額頭深觸泥土,她看得到,他的淚忍著,卻還是掉落落在泥土中。他衣服破爛,形象悽慘,身上幾乎一無所有,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任何存在能無視這樣的他。

“願我有生之年,得見您君臨天下……啊。”

洛亞·奧娜克希斯輕聲叨唸著紀洛的話,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對她會有如此深沉的情感,但是……她能感覺到,至少最後的話語,他絕對沒有欺騙,因為——那一刻,他的靈魂燃燒得熾熱。

無需言語,亦是……死生無悔!

“凡人!吾名,洛亞·奧娜克希斯!維倫瑟爾之王,風暴止息山脈的主人,看守絕境時代的巨龍!世人稱我鋼鐵暴君,乃為人類近八百年的噩夢!”

這一刻,名為洛亞·奧娜克希斯的巨龍終於回應了紀洛的話,她坐在黃金的寶箱上,赤著的雙腳微微抬起,面頰高傲的仰著,她俯視著紀洛,不是鄙夷,而是某種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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