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袖舒醒來之時,宮宴已然過半,皇帝都已經提前離開回到翊坤宮了。林袖舒責怪他為何不喚她起來,她還想參加宮宴,看看榮親王見到聶可卿與獨孤淼同行的面色,一定很精彩。
要知道,訊息傳出去一直到昨日,獨孤淼才成功“入住”長公主府,在外人看來,那便是聶可卿原諒獨孤淼的訊號,兩人的婚姻必然是繼續走下去的。
皇帝無奈笑笑,伸手揉了揉林袖舒的腦袋,柔聲道:
“榮親王今日抱恙了。”
林袖舒頓時就翻了個白眼,前兩日還在朝堂上說著要治理獨孤淼的人,今日就說抱恙了,騙誰呢!
“好叭,就放過他,那虞郎今日在獨孤府與獨孤三叔聊了什麼?”
皇帝微愣,獨孤三叔,這是什麼稱呼,不過想想似乎這麼稱呼更好些,一來不是自己三叔,二來是長輩也不能直呼其名,獨孤三叔這種折中的叫法,的確好。
林袖舒被皇帝摟進懷裡,坐在榻上,聽他娓娓道來。
在林袖舒睡著之後,皇帝又與三叔聊了許久,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但是更多的是三叔在年輕時為了尋找十器所遭受的逼迫。
原來,在獨孤淼年幼之時,獨孤家還有數百名的族內子弟,到那個時候,獨孤家已經不甚在意嫡庶之分了,因為已經沒有多少族人了。
當時獨孤家遭遇了一場逼迫,被殺了半數以上的獨孤族人,且以年輕的男丁為主,就是那一場獨孤淼的父親被殺了。
這些年,獨孤家一直在追查,當年那一場屠殺的幕後黑手,因為這是千年來,獨孤家受損最大的一次,也是對強弩之末的獨孤家幾乎致命的一擊。
後來獨孤家徹底沉寂,躲到深山老林之中養精蓄銳,直到八年前獨孤淼獨自一人出山,誰知一出山就遭到了暗殺,一年後被下了藥遇到了聶可卿,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所以這些年獨孤淼沒有來找皇姑姑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當時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又躲回了山裡?”
皇帝搖頭。那時的獨孤淼怎麼可能躲回山中,他一直在追查,卻一直查不到蛛絲馬跡,他原本想著等查到了,解決了在來尋找聶可卿來負責。
卻不曾想一路追查回了揚州,沒有查到敵人是誰,反倒查到了聶可卿與南枝的訊息,他便放下了此事,想著要如何與聶可卿相見,最終選擇了科舉。
但是他為了快一些來到平京,見到聶可卿,獨孤淼才頂替了他人的考試名額。
“這就是說,這些年他都沒有忘了皇姑姑,如果是這樣,那他這個男人還不錯。”
林袖舒是知道獨孤家的規矩的,但是聽過不少露水情緣之後,男人給了信物,卻讓女人等了一輩子的故事,她想,至少獨孤淼是惦記著聶可卿的。
忽然想到什麼,林袖舒看向皇帝,問道:
“虞郎,你之前應該看過皇姑姑手上那枚玉佩的,為何沒認出是獨孤家的字佩?”
皇帝無奈,他只是知道獨孤氏人手一個字佩在,但是怎麼可能知道字佩長什麼樣子,千年前,他身邊的人不論娶沒娶妻,他都見不著字佩。
未娶妻的,因怕字佩丟了,都是貼身放置的,成了親的就更不用說了,都在人家夫人身上了,他還能盯著人家夫人看不成?
“好像也是哦,是我想岔了。”